打電話給我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忽然就了無音訊了。”說著,聲音也有些模糊起來,鼻翼傳來淺淺酸意。
電話那邊的林父有些氣喘,臉說的話也有些斷斷續續:“恩……抱歉啊玉惠,我、我現在就過來找你們……你們,在、在哪?”幾近兩個月沒有見到妻兒的林父,心情是急切的、激動的。
收拾了下情緒和淚腺,林媽擤了擤鼻,調整了下,說:“我們在夏笙家……”
林父趕集般的步伐忽然停駐,整個人像是網路斷線般的停止住,嚥了咽喉嚨,“你說……你在誰家?夏笙……?”話語間,都能聽到,他的牙齒相互摩擦而產生的聲音,他的下巴有些顫,不如說是整個人都在顫。
那個,他許久沒有見到的女兒……
“……好,我馬上過來。”他停頓半晌,便這麼回答道。
這種一家五口的場景,出現在林夏笙的生命中,恐怕是她想都沒怎麼想過的。獨獨只有在曾經幾年的擂臺生涯中,在生命垂危之際,腦海裡會閃過:‘如果我現在還和爸媽在一起,該有多好’的想法。如果,我沒有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而故意欺負別的小孩,做那麼多過分的事,是不是等我在長大之後,爸媽會多看我一眼。
如果、如果。如果……無數個如果,曾經在腦海中擠得滿滿的,但也僅僅只是如果。因為即使歷史重演,穿梭時空回到過去,她還是她,她的父母也還是他的父母,同樣的事情,只是再次重演。
所以,所謂的如果,只是人們的自我安慰和妄想。漸漸地,她就開始一點點泯滅心中對於家的想往、親情的渴望。
直到,這個人,出現。
印式悠。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出現之後,發生了轉折和改變。原本她以為會永遠永遠持續下去的腐朽生活,在一夕之間與之改變。她有了鳩鳩、有了陸曉箏、有了穆槿熙、有了溫琛;說明一下,溫琛是附帶的,誰叫他是悠悠的好基友。
而今,她現在竟然感受到了一家五口的味道。
“夏笙,好久不見了……你過得好嗎?”林父坐在沙發上,躊躇了些餘,開口關心道。
她點了點頭,以示回應。不是她不說,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曾經她無數次想過,如果會有那麼一天,再次和她們相見,她會說的話。
明明、明明準備了那麼多的開場白……準備了那麼多的臺詞……
可是卻全部都堵在喉嚨發不出來了……
林夏笙,你真是沒用!應該那把日本刀,學著那些留著搞笑無比的地中海髮型的日本武士,切腹自盡!
“恩,過得好就好……好就好……”林父的神情很是惆悵,對於女兒的淡漠回應,也有些哀傷的味道。
她抬頭,說,“你們呢,怎麼樣?”她恍然的笑笑,“應該挺好,畢竟有鳩鳩陪著你們。”
“……”林父沉默些許,“夏笙,我們……我們一直都挺想你的……”
林父的話,讓林夏笙忽然眼眶有些熱乎乎得,漸漸溼潤,她悄悄抓住身旁印式悠的手,力道很大,彷彿用了吃奶的力氣,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那手中。
用力得都有些顫抖起來的手,他只是默默承受著,承受著她隱忍下的爆發。
“我……”
她頭低著很低,將黑色的長髮都散落在臉龐兩側,擋住了她的神情。
他抱住了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是微低下頭,用只能讓兩人聽清的聲音說:“想說什麼,就說出來,釋放自己一次,對他們好好撒嬌。”
淚水決堤,閘門崩壞。如同暴走的暴風雨般的情緒,席捲而來。
嗚嗚嗚——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鎖,開啟了那扇水源之門;就像是一把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