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在角落,團著自己,瑟瑟發抖。
即便那次嚇唬她的時候,都不是這樣的。
他為什麼要答應姓岳的去什麼M國幫忙啊!他丫腦子是有病吧!
“嗚,好疼……”林夏笙眼皮不受負重地又一次耷拉回去,可她還想繼續瞅瞅他的臉,會有種真實感。
見她這勉強自己睜眼的模樣,印式悠心裡揪得疼,“家裡有眼藥水麼?”
林夏笙揉揉眼睛,點點頭,朝著臥室門外一指:“在,咳咳,在茶几下面。”
哭得太久關係,嗓子也跟冒火似的幹。
印式悠起身便要去客廳拿眼藥水,還沒完全站起身便被她扯住了胳膊,整個重力朝下壓,手臂上靠著她黑溜溜的腦袋:“不準走!”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印式悠這是第一次,聽到她這麼虛軟無力卻拔亮了嗓子微呵。
伸手便撫摸了兩下她的腦袋,“乖了,我幫你去拿眼藥水,這樣你就可以睜開眼看我了,對不對?”
林夏笙吸了吸鼻,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鬆手,又一次環抱住膝蓋說:“恩。”
印式悠動作很快,找著了眼藥水後又倒了杯水才進來的。彎下身子坐在她身旁,將水杯在地上放了放,將她摟過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裡,“抬頭,我給你滴眼藥水。”
林夏笙乖乖在懷裡待著,點點頭。
手腳利落地滴完,他邊放好眼藥水,邊將水杯拿起:“別急著睜眼啊,來,手拿著,喝口水。”
林夏笙依舊跟個乖寶寶似的,捧住了水杯,往嘴裡送。
望著她那麼乖巧聽話的模樣,印式悠嘴角這才勾起淡淡笑容,又捋了捋她略為凌亂的長髮,為其梳理。
遇著打結的,又耐心兩手輕輕撥開,再梳理捋平。
“幾天沒洗頭了?”
“……忘了。”
“一會兒去洗了。”
“哦……”林夏笙睜了睜眼,側頭對著他,眼皮子不再那麼沉了,“……印式悠。”
“恩?”
“印式悠。”
“……恩?”
她的眉眼漸漸舒展,眼前的人臉愈漸清晰,卻依舊活在略難以置信的世界,徘徊。
這種感覺,逼著她一遍遍重複叫喚著他的名,而他也耐心地一一回應。
“我在。”
“真的真的是你嗚……”她的腦子終於在徹底瞭解到他的真實後,又一次淚眼汪汪。
眼底的血絲還充盈著未褪卻,卻又一次溼了眼眶。
“真的是我,真的。”印式悠彷彿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存在,微涼的唇隔著她柔軟地劉海,輕輕地觸碰了下她的前額,呼吸柔和而溫潤地灑在她的額頭,溫度傳渡。
他真的回來了。
回來了……
回來了!
心中警鈴作響,腦子嗡得一聲炸開,整個人如只跳蚤般驀地彈起來,指著印式悠的臉:“你,你竟然回來了!你,你丫還知道回來!你,你幹嘛突然就走了啊!突然走了就算了還一回來,就就就吃我豆腐!”
是的,沒錯,她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正被人摟在懷裡,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動作,並且還被他吻了額頭!
想到這兒,她的臉立刻就冒了煙,“你你你,你一回來就吃我豆腐,還不接,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簡訊!”
邊說邊氣勢洶洶地撲過去給了他一拳頭,徑直襲擊中印式悠的身板。
“咳……”他竟不堪重拳的襲擊,悶哼了聲,手捂住了肋骨那塊兒,眯起了眼。
“你怎麼了?!”她原本的氣氛被他那難受的神情給打散,急得將還未收回的拳頭化為手掌,捂上了他捂住肋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