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副官嘆了口氣,幾分無奈道:“我家司令幾個月前,給人家捐過肝。百分之70的肝臟都沒有了,你說他抵抗力會不會下降?
又加上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好好休息,不是熬夜,就是受涼,也沒怎麼吃藥。其實,他被感染,我一點都不驚訝!”
蔡同明白了,點點頭,“還好,司令年輕,好好休養半年,身體會恢復如初的。只是,現在最讓我擔心的是,司令也得了瘟疫,按原則來說,也是必須要被隔離的!”
“這......”
費司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面容冷凝,幾分不容置喙的開口,“那就隔離!”
錢副官急了,“司令,你要是被隔離,這個爛攤子,要怎麼辦啊?”
“我是被隔離,又不是不能發號施令,不是還有你麼?”
“哎呦,這麼大事情,司令,我心裡沒底啊。”
男人淡淡看著他,篤定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
僅僅半小時,費司霆便進了隔離區,只不過,他的病房是單人間。
病毒的攻勢迅猛,縱然往日如銅牆鐵壁的他,也還是因為高燒,漸漸陷入了昏迷。
*
夜,深沉。
另一邊K國的海邊小鎮上,天氣亦是不好,空氣潮溼,夜裡淅淅瀝瀝滴起了雨點。
君子言躺在床上,朦朧的月光透過未拉嚴實的窗簾,灑落在她的臉上,半明半暗間,美的令人窒息。
她太累了。
只想一直這麼睡下去。
她沒有做任何夢,卻感覺自己在夢中的意識,是如此清醒。
感覺到身體像被密密實實的大網給兜住了,她怎麼都掙不脫逃不開,心臟窒悶到如同被棉絮裹緊了。
心悸。
猛然就睜開了眼睛。
君子言重重喘著氣,坐了起來。
她感覺背後全是冷汗,抹了一把額頭,也都是溼漉。
掀開被子,下了床,她打算倒一杯溫水喝。
剛接好了水,手卻不知怎的,猛然一個發抖,水杯掉在地上,發出啪的聲響,碎片散落一地。
君子言心砰然一跳,怔然了好一會,才嘆口氣,去拿垃圾桶,將碎片一點點撿了進去。
而後,她進了浴室。
洗了一把冷水臉.....
手撐著琉璃臺,看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
君子言感覺前所未有的心悸。
這種感覺,只有上一次,費司霆瞞著她捐肝的那段時間裡有過。
這一次,無端的再次坐立難安,證明了什麼?
是費司霆,出事了嗎?
君子言越想越怕,她慌了,手發著抖,哆嗦著好不容易拉開門,走了出去。
她匆忙換上一身便服,穿著拖鞋離開了房間。
一定是費司霆出事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懷疑自己的直覺。
“來人!有人嗎?來人啊!!!”
幾個暗處計程車兵,看到她出來了,忙現身,“君小姐,你怎麼了?”
君子言喉嚨乾澀的疼,“給我電話,我要給費司霆打電話!”
“現在嗎?”
“對,現在,立刻,馬上!”
士兵沒有猶豫,直接將電話給了她。
君子言顫抖著手指,按下男人的號碼,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她急了,繼續打,這一次,直接語音提示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