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生球露出了當我聽到師傅診方後如出一轍的怪異笑容,看來,他能理解我現在的心理,雖然他接下來的話浸滿酸味,“第五次嗎?你記得還真清楚。”
訕笑著避開他的揶揄,我說:“這樣記著別人欠自己幾個人情好像很不厚道咧,可我就是會小心眼的把這種無聊事記得清楚,嘿嘿,實在是沒什麼辦法……”
認命地深吸了幾口氣,衛生球拋開了彈簧槍,褪去了他肅然的臉色,換上一副好整以暇的痞子態度無所謂地說起了評書,“……你既然那麼想聽,我自然會說,其實事情並不複雜,無非當時王爺對一個新娘身份不明的婚禮流言按捺不住情緒,再加州縣知府鼓譟一下該山寨對當地官民的不良影響,續上公主屢不聽勸要返山寨,激得王爺當機立斷下令趁秋草乾澀時節先調虎離山,後火攻覆滅山寨匪眾,只不過尹皓隼離寨,香兒因憂心而跟其同行,本應留下守寨的尹昊軒也因擔心公主去向偷偷尾隨,這才使得寨內只剩金敏、玉娘等人;當日一戰,被分派去山寨的官兵為州縣知府的人,以所滅人數記賞金出手自然狠戾無比,本以為當時在寨內看到這血腥一幕的你早應對這些在朝為官的兵將有了厭惡之心,誰知你倒令人意外的失了那段記憶跟王爺和尹皓隼都處得融洽,不過只怕王爺的放任與尹皓隼的隱忍也只是暫時而已;那日一場大火燒盡了山寨的一切,這方尹皓隼意識到自己中計,自然怒不可遏,然寡不敵眾,香兒替他擋了一箭,怒極的他拼最後的力氣讓尹昊軒得以逃脫,自身被擒,其後尹皓隼多了個心思,以你為人質要求王爺放了香兒,可王爺怎會受他這般威脅?自然是對著香兒又補了一刀,逼尹皓隼說出你在何處,尹皓隼怎可能知道你在哪裡?只好隨意編排了寨裡的某個地方,心焦氣躁的王爺想起此次對山寨的火攻之計頓時驚怒不已,棄了已失利用價值、不知生死的香兒,押著尹皓隼返寨,可惜,去晚了,當時火已不知燒了多久,尹皓隼乍見山寨大火不顧烈焰灼人衝進了火場,王爺則命人速速滅火,滅火間發現了私自偷逃,暈倒在寨外的公主,見此,王爺只覺身心疲憊,雖終是不甘憂慮,也決意若果焦屍中尋人無望便作罷歸京;州縣官者為討好王爺,將滅火後從寨中抓到的身子沒被燒死卻已心死的尹皓隼獻上,斟酌考慮再三,王爺選擇帶著尹皓隼進京並喂毒強制他為其效力,不過很幸運地,他只幹了一件事就被你討走並幫其解了毒,隨後置於衛府。”說到這裡,衛生球神情複雜地笑了笑,“你不知道尹皓隼與王爺之間的這些恩怨,卻在他們兩人間處得安泰,我倒是真要驚訝一番你是如何做到的了,不過知道了這些,你也不用擺出‘原來黃金可以這麼狠厲’、‘野人這麼苦大仇深’的驚詫表情,因為這些事也非我親眼所見,攻山寨那日我正傷重養病,這些來龍去脈是我多方收集訊息所得,可信與否你自行評斷,我並不想被你認為是個搬弄是非的無品小人。”
“所以其實我真得感謝衛生球你讓我加深了對野人和黃金的認識,不過……我真想說男人間的戰爭也忒複雜了。”像看電視劇一樣聽完衛生球的話,我條件反射將自己放在事不關己的立場上發言,畢竟要完全接受這些被我忽略的複雜殘酷事實確實需要時間。
“也許存了私心,但王爺畢竟是官,尹皓隼為匪,官匪對立發生此類爭鬥無可厚非,所以我亦無資格評論,只不過在那場並非單純官匪之斗的男人間的戰爭裡,你所處的身份立場又不同,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是否要救尹皓隼,或者該說……這次你救回了他,他是否會如當初一般隱忍著不去報仇,畢竟香兒死在了他自己手上,失心的遷怒不是沒可能;而生活……不會都是喜劇!”用一副謔笑的痞子表情冷靜地分析野人醒來之後可能出現的形勢,衛生球想用他的話警醒我。
聽罷,我淡淡顰眉,將頭擱上手臂幽語:“說到這事,其實我不明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