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直身子,心煩意亂向地上一看,見是徐姑娘,啞聲問道,“何事?”頗有些不耐煩。
滔滔被徐姑娘一驚動,也無瑕思索為何她能透過侍衛,無人通傳便到了御前,只覺得身上越發熱起來,被皇上一握連帶著腿也覺得發軟,拼著最後一絲理智,摸索著走出欽明殿。
出了欽明殿剛走幾十步,便靠著樹身,張嘴不住喘息,只覺得心突突跳個不停,汗也似水一般出了一層又一層,衣服黏在身上分外難受。
遠遠的老七向欽明殿走來,見都已有些秋意了,滔滔還是一頭的汗,忙上前扶住她,詫異問道,“滔滔,你這是怎麼了?”滔滔面上帶著潤溼的泅紅,媚眼如絲看向老七,也不答話。
老七見她這幅模樣,拽了她的手一摸,只覺得手心很燙,又一摸她額頭,更覺燙得驚人,道,“別是發熱了吧。”
滔滔正燥熱不已,被老七觸手一摸,只覺得燥熱微解,便湊上來,將額頭靠在他脖頸間,立覺清涼好些,道,“好熱……”說罷更向老七懷裡蹭去。
老七這才發覺異常,低頭向她面上打量一通,咬牙怒道,“這是誰使出來的下作手段!”罵完想到這是在欽明殿附近,滔滔又在御前當值,頓時驚得渾身冰涼,不敢再想。
滔滔將胳膊繞在老七脖頸上,不停磨蹭,片刻竟將唇湊上去親他下巴。老七通身一僵,低頭見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此刻妙目如絲,櫻唇嫣紅,柔若無骨偎在自己懷裡,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老七呼吸急促,目不轉睛盯著滔滔,雙手將她越摟越緊,臉也越湊越近,忽然想到此刻若是親上去,滔滔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原諒自己,思及此,猶豫片刻,狠心將她胳膊拽下來,半扶半抱向坤寧殿走去。
到了坤寧殿,他躲著皇后悄悄進了偏殿。侍墨見狀一驚,忙上前接過來,問道,“郡主這是怎麼了?”
老七將滔滔交予侍墨,囑咐道,“別讓你們郡主出門,多給她喝水,擰個冷毛巾來給她敷敷額。”說罷轉身便走,臨出門又囑咐一遍,“千萬別讓她出去,可明白了?”
侍墨雲裡霧裡,見老七一臉嚴肅,連連點頭,緊著叫知畫上來一起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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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昭儀這幾日胃口不好,面對滿桌子的珍饈佳餚都沒動幾下牙箸,忽然巴巴的想吃些醃漬酸梅,便想命人去取。
張昭儀回頭掃視一圈,只見到已封了才人的周姑娘在身後伺候著,竟然未見到徐姑娘,不由怒上心頭,冷笑道,“自打從延福宮回來,她便日日不見人影兒,比你這個正經主子都會拿大了。”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發提上來,厲聲道,“她人呢?”
周姑娘和尚宮錦嫻對視一眼,誰也不敢開口,只得垂了眼,眼觀鼻,鼻觀心。
張昭儀見她二人眼神躲閃,知道必有內情,怒極反笑,託著腰在周姑娘和錦嫻面前來來回回走幾遍,道,“說!怎麼回事?是不是她犯了什麼錯事,被人拿住把柄,故而不敢上來?”
周姑娘思忖片刻,想著自己是才人,張昭儀再氣,看在皇上面子上,也不能太把自己怎麼樣,心一橫,說道,“徐姑娘現下在御前,恐不能回來伺候娘子。”
張昭儀聞言,頓時愣在當地,不可置信問道,“大晚上的她怎麼到御前了?”周姑娘忙扶著她坐下,道,“說是去給官家送東西……就留下了。”
張昭儀情知有異,誰指使她去御前送東西的?為何沒人阻攔?從她行事有異開始點點滴滴想起來,片刻一拍桌子,道,“她竟這般耐不住,敢投靠皇后!”
她銀牙緊咬,目光似要將地面戳個洞出來,許久才冷笑道,“好!好!別以為攀上皇后這根高枝,就能高枕無憂。我倒要讓她看看,這後宮誰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