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入耳,徐靖面色霍然一變。
徐靖先以目光示意徐十一住口,然後神色自若地進了屋子,對趙夕顏笑道:“軍營那邊送口信來,有些事需要我處理。你先去沐浴更衣,我待會兒就來。”
趙夕顏抬眼,看了徐靖片刻,忽地說道:“出什麼事了?應該不是軍營,莫非是宮中出事了?還是北海郡有什麼變故?”
徐靖:“……”
青梅竹馬的壞處就是,他在月牙兒妹妹面前根本瞞不住任何秘密。
徐靖還妄圖遮掩隱瞞:“你別多心。沒什麼大事,就是軍營那邊有幾個士兵偷偷跑出去被抓回來了,徐三拿不準要怎麼處置,打發人回府送信。”
趙夕顏沒理徐靖的胡扯八道,起身到門邊,推開門,問站在門外的徐十一:“徐十一,出什麼事了?”
徐十一求救地看自家主子一眼。
趙夕顏俏臉沉了一沉,聲音裡流露出淡淡的不悅:“在我面前也不說實話了。也罷,你是世子的親兵,確實不必將我這個世子妃放在眼底。”
徐十一:“……”
徐十一哪裡禁得住這樣擠兌,只得低聲道:“世子妃別惱,小的這就說。北海郡出事了!王爺打發人一路快馬送信來,周隋領著一夥土匪攻打北海郡,王爺已經下令封了城門!”
趙夕顏的臉色陡然變了,身體微顫不已。
徐靖快步過來,握住趙夕顏冰涼的手:“月牙兒妹妹別慌,北海郡有兩千駐兵,還有數萬百姓。封了城門,守上兩三個月不是難事。我立刻進宮去見堂兄,請堂兄說服皇上派兵剿匪。”
趙夕顏的手顫了一顫,臉色異樣蒼白:“如果皇上不肯出兵怎麼辦?”
永明帝根本不在意一眾藩王的死活,說不定暗中盼著北海王死在土匪手裡。怎麼肯輕易動兵?
趙夕顏心急如焚,其實,徐靖一樣焦慮情急。趙氏一族兩千多族人都在北海郡,他的父王母妃和四姐,也都在北海郡。萬一土匪攻進了北海郡……根本不敢想下去。
徐靖打起精神安撫趙夕顏:“事關江山安穩,皇上再昏庸,也不會坐視袖手。你等我的好訊息。”
趙夕顏先是點點頭,目中閃出水光,低聲哽咽道:“算一算時日,我爹和大伯他們還在半途。也不知他們知不知道北海郡被土匪圍城一事。”
北海郡好歹還有高大的城門和兩千駐軍守著,趙元明他們要是一頭撞進土匪大軍裡,只怕當時就沒了性命。
徐靖低聲道:“別怕,北海郡鬧匪禍,連城門都封了,動靜這麼大,岳父大伯父肯定會收到訊息。只要他們尋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就沒有大礙。”
隔了千里之遙,再心急也沒用。
趙夕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催促道:“別磨蹭了,立刻進宮去。”
徐靖點點頭,迅疾離去,一路策馬飛馳。
藩王府離皇宮近得很,不過一炷香功夫,就到了宮門外。此時天已經黑透了,宮門外懸著宮燈。守著宮門的十餘個禁衛,個個身著軟甲,目光炯炯。
徐靖下馬後,快步到宮門外。禁衛們當值的時候,不能卸甲不能行禮。哪怕知道眼前人是北海王世子,也得詢問驗腰牌。
徐靖按捺著心裡的急切應付禁衛,進了宮門後,快步去了東宮。
太子體弱多病,習慣了早睡,此時已經睡下了。
陸公公陪著笑道說道:“殿下已經就寢安歇。殿下有什麼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徐靖看陸公公一眼:“我有急事,立刻要見堂兄。你進去,將堂兄叫醒。”
陸公公:“……”
也就是徐靖,換了別的藩王世子,陸公公壓根不會搭理。
陸公公低聲應了,進了寢室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