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剛從賀決雲腦海里閃過,就被他察覺出異常,他憤怒地朝邊上「呸」了一口。
有毛病了,拐個圈兒還能把自己罵進去。
賀決雲小心翼翼地將幾件內衣擺好,歸於原位,然後起身,準備出去。他剛一轉身,就看見穹蒼一臉意味深長地倚在門口,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賀決雲怔了下,還沒吐乾淨的氣又被哽回了胸口,險些靈魂出竅。他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
穹蒼眨了眨眼,貼心地道:「我沒有誤會啊。」
賀決雲欲一頭撞暈在那櫃門上,著急解釋的樣子反而讓他顯得有些心虛:「我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我就是覺得底下有東西!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吧?我至於嗎?」
穹蒼真誠說:「不至於。」
她明明那麼配合,可賀決雲總覺得她腦子裡正在想些奇奇怪怪的廢料,以致於她那雙心靈的窗戶裡滿是猥瑣。可是她的表情又是那麼無辜,讓賀決雲懷疑真正猥瑣的人其實是自己。
他無奈地抬手抹了把臉,想起手裡還拿著一份東西,做最後的補救:「看,這是什麼?」
穹蒼瞥了眼,不是很樂意地配合道:「哇……這難道是一份檔案嗎?」
賀決雲被她噎了一口,幾度心梗。那熟悉的心梗的感覺,倒是將他已經出走的智商牽了回來。他直接用不大高明的手段轉移了話題。
「我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你那邊呢?」
穹蒼遺憾搖頭:「也沒有。書房裡很多醫科類的書,上面都有灰塵了,可見韓笑不是經常打掃,平時更不會看。剩下的……平平無奇。」
賀決雲想了想,又說:「我沒找到跟韓笑的愛有關的,但是找到了幾幅田芮的畫,你要不要看看?」
東西是賀決雲從雜物間裡翻出來的。應該是田芮小時候畫過的畫,全部用塑膠紙一張張封好,整齊排列。因為儲存妥善,所以紙張並沒有損壞,只是顏色變得有些暗沉。
擺在最上面的一張,是小女孩兒與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手牽手站在戶外的場景。古舊又素雅的木屋、白色零星的花朵,明媚燦爛的太陽,鬱鬱蔥蔥的樹林。周圍還有幽深的山道與蜿蜒的溪流,就是一種恬靜淡然的田園生活。
穹蒼往下翻了幾張,除了見證田芮越加成熟的畫技以後,沒有別的發現,於是又一張張放了回去。
賀決雲見她看完,準備把東西接過去,兩手握住畫紙邊緣,結果穹蒼卻不鬆手了。
「餵?」賀決雲以為她是有了發現,蹲下身小聲問道,「怎麼了?」
穹蒼盯著面前的那幅畫,眉頭微微皺起,似在努力回憶。然而她讀取了兩遍記憶,都沒有什麼結果,最後還是搖搖頭,將東西交還給他。
賀決雲把畫擺成正向,跟著多看了兩眼,疑惑道:「這畫有問題嗎?」
「沒問題,只是覺得畫裡的場景有點眼熟。」穹蒼覺得或許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大概童話書裡描述的,都是這樣的風景吧。」
森林裡的小木屋,很尋常的主題。小朋友喜歡將所有美好的森林元素都畫上去,所以內容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第一眼看的時候,穹蒼還沒過多在意,可是第二眼看時,她的視線不自覺地多停留了兩秒。
自己都找不出來的原因,可能,只是裡面的某個細節給了她這樣的錯覺。
賀決雲狐疑地呢喃道:「是嗎?」
穹蒼說:「嗯,沒關係,細節我已經記住了,你放回去吧。」
賀決雲重新把畫塞進箱子裡封好,並關上雜物間的木門。
何川舟從陽臺出來,朝著二人搖搖頭,表示他們那邊的情況同樣不喜人。又把賀決雲手上的檔案給拿走了,說會回去整合一下資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