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龔皓的能力,鄒廠長最近倒也有所耳聞。
聽了這話,他輕快地笑了起來:“好,那就,先清賬。”
越往深裡瞭解陸懷安,就越令人覺得心驚。
偶爾閒暇,他都忍不住跟小蔣感嘆:“難怪當時,新安冰箱會是笑到最後的。”
這般掌控全域性的能力,陸懷安著實比他強上不少。
小蔣有些驚異,忍不住疑惑地道:“陸廠長……確實是厲害的,但是,我還是覺得領導您最厲害!”
輕輕地拍了他後腦勺一下,鄒廠長笑了:“不,我只是會做冰箱而已,識人上……”
他搖了搖頭。
識人上,他遠不及陸懷安。
回想當初,書記一行,還是他引入銳銘的。
那時候,他太天真,銳銘發展得太過迅速了,他擔心再不控制,會難以收場。
因此,在上邊暗示過後,他主動提出,想從資本上對企業進行改造。
他的想法是,符合國情地進行改動,最好是保留原有的機制,但又能擴大生產範圍。
但後來的發展,直接不受控了。
“而現在,你看看新安集團。”
雖然是個私企,但是陸懷安的佈置,分明是走的分化路線。
每個廠的廠長都能獨當一面,但又可控。
每個廠的財務部,跟這些廠長一樣,能獨立處理問題,可最後,會匯聚成一條線,牽引在陸懷安手裡。
“這些財務部,控制的人是龔皓……”小蔣這個倒是打聽到了的。
“嗯。”鄒廠長喝了口茶,眉頭微皺:“但是龔皓,是和錢廠長一樣的,直接聽令於陸懷安。”
而且他們之間,交情顯然不淺,有時候說事情,一個眼神,對方就已經領悟意思。
這般默契,沒有年光景,培養不出來的。
小蔣慢慢地點著頭,明白了他的意思。
當時他們之所以寸步維艱,就是因為那些人入場之後,第一個調派的崗位,就是財務部。
以至於後來種種,鄒廠長下令壓根沒人聽。
因為他調不動資金。
而陸懷安,則把這些不穩定因素,全都掐死在了襁褓之中。
這麼大的攤子,他硬是玩得轉,而且還挺輕鬆。
鄒廠長喝完杯中的茶,輕聲笑了起來:“幸好,這樣一個人,和我不是對手。”
和這樣一個人做對手的話,真是太可怕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龔皓連軸轉,跑了好些地方。
清賬。
該繳稅繳稅,該收款收款。
不少人請陸懷安吃飯,原先他都是婉拒的,這回卻答應了好幾場宴會。
到了現場後,有人私底下偷偷問,也有人按捺不住,當面問。
當面問的,陸懷安只是淡淡一笑:“快到年底了,龔經理去各分公司查查賬,省得年底下雪了路不好走。”
若是私下問的,他便透露一兩句諸如:稅……賬……債……錢……
並不多說,略略提醒兩句,對方便會立即領會,陷入沉思。
經過這幾年的摸爬滾打,能爬到現在位置上的,都不會是蠢人。
明面上的,大家都嘻嘻哈哈,說龔經理肯定想早些忙完早些放假回去陪媳婦兒。
私底下,一個個都繃緊了皮,著人去查龔皓去了分公司後,到底都幹了些啥。
這事當真不難查。
因為陸懷安壓根也沒想著瞞。
“龔皓……去了分公司後,每筆賬都查?每筆收入都繳稅?”
這,沒必要吧?
他們有些收入甚至都沒有入賬的,有些款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