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抵賴,因而主動提出如此安排。
看來,他也有必勝的信心,並沒有把李晚這一新晉修士放在眼裡。
“道友回去告訴貴東主,就說我知道了,現在我要開始閉關,專心煉器,請便吧。”
事到如今,別無餘話,李晚端茶送客。
“李道友,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那前來傳話的修士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見狀就起身,準備離開,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看了李晚一眼,開口說道。
“閣下還有什麼指教?”李晚問道。
他說道:“以道友之能,數千年後,必定是此間行尊,器道魁首,沒有必要現在就與孟道友起衝突,這次孟道友接下古道友委託,也是無意冒犯,何不一人退讓一步,和美收場呢?”
“道友一席話,堪稱金玉良言,只可惜,認錯了一點。”李晚淡淡一笑。
“不知李道友指的是……”這修士疑惑道。
“以我李晚之能,現在就是此間行尊,器道魁首,不用等到幾千年後!”李晚道。
“你……”修士驚疑不定,萬萬沒有想到,李晚竟然自信到了這等境地!
李晚一拂袖,重新坐下:“除非蒼火道人主動認輸,把接下的委託交還於我,這件事才可了結,否則的話,就只有等到三年以後分出勝負。”
“何至於此!”修士搖搖頭,無奈離去。
……
在那修士從李晚處離開之後,延山洞天附近的一艘巨大寶船上,靈動的神光籠罩,把漆黑冰冷的外域虛空都照亮了一角。
船上仙閣玲瓏,玉宇生輝,被龐大的禁制法陣收攏,形成一方遺世獨立的小天地。
裡面一座偌大的殿堂中,一群人分案而坐,看著他向上首的一名火袍老者回稟。
他如實把李晚說過的原話轉述,沒有文飾,也沒有誇張曲解。
火袍老者安靜聽完,久久未置一言,倒是旁聽的眾人顯得義憤填膺,紛紛或搖頭,或嘆息,或笑罵,各般感慨。
“這小輩,實在太狂妄!”
“他也不瞧瞧自己,才修煉幾百年,竟然就敢放出這等大話!”
“真是井底之蛙,莫不是在下界稱霸慣了,當真以為自己是器道第一人?”
“下界的靈寶宗後輩們,未免也太不肖了,竟然讓這等人蓋過了風頭!”
這修士帶回來的訊息,無疑大出眾人意料,本以為,是那古藺添油加醋,挑起兩方爭鬥,但卻沒有想到,古藺之言,反而稱得上是委婉,聽了李晚原話,才知道什麼叫做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這還是他們並不知道,李晚曾把蒼火道人貶為外行,在他眼中,只是工匠之流,若是得知,只怕就不是感慨議論,而是直接怒火中燒,興師問罪了。
“這次我奪下煉製委託,本意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此間有我等珍寶閣修士,沒有想到,提前激起了矛盾。”
在眾人一番議論之後,火袍老者終於緩緩開口。
他聲若晚蟬,老態龍鍾,已經顯露出嚴重的衰劫之象,任何一位看到這副模樣的道境修士,都能知道,此人活過了近三萬年的悠久歲月,已然漸趨臨終,達到了自己生命的極限。
如果修為無法提升上去,又不進入諸天中圈,吸納更為濃郁的虛空元氣,只有寂滅一途可走。
歲月的削損之力強大如斯,但凡沒有達到長生不朽之境者,都無法抵擋,更遑論是道境前期,縱然血肉衍生,時時如新,也抵擋不住那由內而外,從神魂生起的老朽之意,至今形容枯槁,雞皮鶴髮,就連眼睛,也似兩片老皮耷拉在一起,眼珠渾濁而又無神。
只有那偶爾從瞳中深處透射出來的一縷懾人精芒,才讓人想起,這不是凡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