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便低眉斂目,憂愁地嘆息道:&ldo;說起這事,我也正要回稟母后呢!依依表姐太過操勞,已經病倒了!太子心疼,正急急喚了御醫趕緊診治調理著,太子府內務都交給我先打理著。母后,我從未當過家,笨嘴拙舌的,只怕日後訛誤不少,還得求母后多多指點呢!&rdo;
慕容雪頓了頓,微笑道:&ldo;依依無非身子弱些,哪來什麼大病?若照管不來,一起商量處置即可。&rdo;
她憐愛地瞧向許思顏,嘆道:&ldo;當日抱在懷裡只知啼哭的小小孩兒,一轉頭已是這般高大健壯的男子漢,又怎能怨得咱們老了?&rdo;
她最後一句話,卻是跟許知言說的。
許知言淡淡而笑,&ldo;阿雪說的是。以後這大吳,終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rdo;
那邊李隨見太子等人到了,在門口輕輕一拍掌,那邊已有一隊小太監行來,無聲無息地將一道道羹菜排到另一側桌上。
許知言起身走過去,漫不經心地向木槿輕笑,&ldo;再怎麼笨嘴拙舌,該學的還是要學。如今不學著管理府裡內務,日後又怎麼管理後宮事務?你別忘了,如今你母后身上的擔子,早晚會落到你身上!&rdo;
慕容雪溫婉而笑,&ldo;皇上說的是!其實我年輕時也笨嘴拙舌的,虧得皇上細心,處處擔待。&rdo;
木槿便向許思顏一笑,&ldo;太子酷肖父皇,想來也會處處擔待我。&rdo;
許思顏笑道:&ldo;你都這樣說了,我能不擔待?&rdo;
卻覺背脊上被她打過的地方隱隱生痛,不由暗自腹誹,若敢不擔待,這小粉拳換作大鐵棒,憑誰也吃不消吧?
說話間幾人已按尊卑坐了,許知言輕笑道:&ldo;都是一家人,只管隨意吃喝說笑,不用拘束。從悅,這酒是秋露白,小時候你和思顏淘氣,叫小太監從御廚房裡偷出來喝的,就是這種。&rdo;
許從悅忙應道:&ldo;是!&rdo;
白皙的面龐卻已泛了紅,桃花般殷艷,更顯得一雙桃花眼瀲灩生輝。
許思顏卻已忍不住笑出了聲。
木槿坐於他身側,連忙牽他袖子,問道:&ldo;又有什麼典故?說來聽聽!&rdo;
許思顏捏捏她的小圓臉,笑道:&ldo;哪還有什麼典故?父皇不是說了?咱們那時候小,不讓喝酒,所以從悅悄悄和我說,不如偷些來喝……偷酒倒是不難,藏了不被人發現也不難,難的是喝酒後不被人發現……&rdo;
木槿立時明白過來,&ldo;必是喝得滿口酒氣,於是被父皇發現,狠狠打了一頓?&rdo;
許思顏指著許從悅搖頭,&ldo;我倒沒醉,他這哥哥倒好,醉得東倒西歪,見著誰都上去抱著喊娘親,又抱著父皇喊爹……&rdo;
&ldo;噗!&rdo;
&ldo;這還不算,第二日人都說他醒了,依然送他去書房讀書,先生叫他背論語《述而篇》,他張口便說&l;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什麼論語不論語,先生你給我滾一邊去!&r;&rdo;
他故意拖長聲音,仿著許從悅醉裡撒瘋的模樣,卻是惟妙惟肖,木槿早已掩著唇笑得鬢髮散落,筷上想夾的氂油雞仔夾上又跌落,再也夾不住。
一旁的宮人們忍俊不禁,相視莞爾。
許知言唇角微揚,邊替木槿拂了拂散落的髮絲,邊衝著許從悅無奈搖頭,&ldo;他小時候一點酒量也沒有,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