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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充:

70年代的鄉土派其實是非常混雜,因共同反對國民黨的專制及現代派的西化而結合,他們的旗手如陳映真、王拓(當年)、尉天驄確實有左的民族主義的立場,但他們的許多支持者雖有“泛左”的關懷(這主要也是反國民黨的“右”),但更具濃厚的地方色彩(這是反國民黨壓制臺人),因此在民進黨組黨前後,他們紛紛表態成為*派。當年鄭學稼和徐復觀(還有胡秋原)也許已經看出*思想的潛在威脅,所以力保左派民族主義的陳映真。回顧起來,鄉土派內部的左統派(我自己也算在內)恐怕很多人自覺不夠,因此對同樣反國民黨的潛在*派長期存在著不願批判的心理(在*未主政之前)。

右派的現代派(其中外省文人佔多數),既*,又反黨外,反民進黨,反鄉土文學,這使他們對(中國)民族主義深具戒心(他們把這一塊招牌送給大陸了),又厭惡*,他們以及其後的後現代主義者到現在還無法找到立足點。

余光中也許是更“聰明”的人。在發表《狼來了》之後,連許多現代派都對他敬而遠之,在臺灣文壇很少人願意(或敢於)公開讚揚他。兩岸情勢一改變,他就往大陸發展,沒想到二十年之間,就造成“余光中熱”,真是令人感慨。

余光中人品不佳是事實。但客觀地說,他在戰後臺灣文壇仍有其正面貢獻,他的創作仍然有可取之處。不過,既成為熱點,又是臺灣文人在大陸的“代表”這一點,恐怕臺灣不論哪種立場的人都難以接受。64

呂正惠對鄉土文學營壘和右派的現代派的分析以及臺灣文壇對余光中的評價,是他多年經歷和思考的結果,一般大陸學者很難了解到,因而極具參考價值。至於大陸“余光中熱”的出現,有特殊的原因,不是“因對歷史無知”一句話就可抹殺,這是臺灣學者較難了解到的。

從香港到臺灣任教的黃維樑,不同意趙稀方等人的看法。他在和趙商榷的文章中說:

某人說余光中是“騙子”,說餘在中國大陸“招搖撞騙”;趙稀方說這人“對余光中的人品看得透”。我要提出問題:說餘在大陸“招搖撞騙”,證據在哪裡?65

“我罵人人、人人罵我”的李敖說余光中是“騙子”,確有人身攻擊的意味。黃維樑接著說:趙稀方說在70年代後期余光中變本加厲地攻擊鄉土文學,證據何在?餘在什麼地方攻擊過鄉土文學呢?接著他舉了一些余光中讚揚鄉土文學的論述。不過,黃維樑還是認為《狼來了》一些說法不妥,但餘不是官方人士。至於向王升將軍告密一事:“餘先生親口對我說:絕無其事。王先生健在,最近親自以書面宣告,絕無‘告密’一事。”

余光中(15)

趙稀方對此回應道:“黃維樑所引余光中1969年說的‘由於日據和方言的背景,本省作家在文壇上露面較晚,但成就不容低估’的話,顯然不是對於鄉土文學的肯定,而《中華現代文學大系》總序的評價卻又已經是二十年以後的事情,並不代表余光中在鄉土文學論戰中作為歷史當事人的態度。我相信,當年鄉土文學的所有敵人,今天都不會再去愚蠢地否定鄉土文學。”趙稀方還說,王升的宣告是黃文最關鍵所在,但遺憾的是這一段是全文最為簡要的部分。這個宣告無論是大陸還是在臺灣,都沒有人見到過。66

上海學者陳子善對此事評論道:“余光中過去曾經對一些問題發表過較為激烈的言論,可能他現在也已經改正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從嚴肅的學術角度對余光中的一生作研究,那麼他那段歷史和那些觀點是不可迴避的……趙稀方的批評可能是針對一些媒體把一些人的優點或缺點無限地放大,因為領導人吟詠了詩人的詩句就成為焦點,一味追捧,這有點不正常。”67臺灣青年學者楊若萍卻覺得余光中在大陸的走紅,並非浪得虛名。臺灣政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