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張月是什麼人家?還怕影響嗎?班長就不一樣了,前程似錦,犯不上被他們禍害了。
“可我兒子沒強姦她!賠錢不就等於認下這罪名了嗎?”班長的母親既憤怒又無奈,她眼含淚水,實在是覺得遇見張月這麼一家人,簡直比踩到了狗屎還要噁心。
“馬上就是中考了,先平息了這事,讓孩子好好考試吧。”副校長勸慰她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
班長的父母思來想去,也決定先用錢來擺平事情。
只要能讓兒子先順利中考,其他的都不算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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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生活終究不是電影橋段,就算班長的父母費盡心思地壓下了這件事,可訊息還是在校園裡傳遍。
張月很會演戲,她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可憐的受害者,被玩弄感情與身體,到頭來又被班長的母親衝到學校裡又打又罵。
很多同學都看到了這一幕,也都錄下了這光景,自然都會一邊倒地偏向起張月。
大家都見不得有錢人橫行霸道,尤其是班長平日裡目中無人,倘若他更親近基層同學,風向可能還會有所改變。
結果就是他中考失利,沒有考上重點高中,只能選擇第二高中。
張月學習一直馬馬虎虎,班級裡中等,20來名晃悠,但中考時卻超常發揮,竟然破天荒地考進了重點高中。
如此一來,她和班長的地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原本的天之驕子淪為庸碌之輩,最不被看好的張月反而摘下了前程似錦的桂冠。
重點高中的學生向來瞧不起第二、第三高中,以及職專這樣的學校,連他們穿著重點高中的校服去小飯館裡吃飯,都會得到老闆們贈送一瓶礦泉水,只因天藍色的校服彰顯了優秀與體面。
原本瞧不起張月的中學校領導也因此而變了態度,在她回到學校取中學畢業證時,班主任還誇讚她有後勁,是學習的好苗子。其他小科老師也說她平時默默無聞,關鍵時刻一鳴驚人。
唯獨張月自己心裡清楚,他們過去都沒有正眼瞧過她。
可那又怎樣呢,她享受現在這種感覺,至於過去,誰又在乎?
只是當她低頭的瞬間,看到的是班長留在桌子上的畢業證。張月取走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沒來拿了。
張月好奇地問了句,班主任隨口說:“唉,他沒考好,估計也不願意回來學校,等他爸媽有空了就來拿走了,也是怪可惜的,運氣不好。”
班主任始終沒有提及中考前的那些鬧劇,連張月和班長早戀的事情也裝作忘記了。
而張月之後的高中生活也漸漸風生水起,她認識了新的同學,開啟了新的人生,即便班長數次聯絡她,她也從不回覆他的電話或是訊息,還在高一的下學期把他徹底拖黑。
索性他也沒有追來她家裡糾纏過,大概是怕她的父母,他家當初給了10萬塊的天價,也是因為這筆錢,父母對待張月都要比從前好不少。
等到了高二的時候,張月從曾經的中學同學那裡聽說班長已經休學了,具體原因誰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適應不了落差。
“好像是得了抑鬱症。”中學同學說,“雖然他在二高那邊是翹楚,可二高畢竟不是重點高中,師資和學習環境都不太行,他自己可能也是走不出誤區,鬱結久了心理就會生病,當然就沒辦法正常上學了。”
張月心裡有一瞬的苦澀,但那份愧疚很快就消失,說出口的反而是:“高中跟不上可不行,要考大學的,考不上好大學的話人生就完蛋了。”
“是啊,他要是一直休學,很有可能就沒辦法讀下去,大學也上不了,最後只能幹送快遞一類的工作了。”
張月嘆口氣,“承受能力太差的話,只會毀了自己的未來,誰也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