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子真要蠢的將事情鬧大,非要鬧到朝堂,扯上關元鶴。那她手中也還握著證據呢,慧安現在已經確定婢女先前拿給她的那件衣裳定然有問題,到時候打起官司,不定還能反打一耙,告太子一個治家不嚴,縱女眷侮辱朝廷命婦的罪名,到時候只怕太子的賢名也是要受損的。衣裳是太子妃等人謀害她的鐵證,但她方才那一抓,誰也判不清她是刻意還是無意,太子妃她們根本就沒抓到實質性的證據,慧安也不怕。
當然,此刻慧安卻是萬不會傻地去說這是一場安排好的陰謀,是孟側妃先設計自己的,因為那樣就坐實了她羞辱皇親的事實。便是有理也變成無禮了。今日這角抵場上的事就是一筆糊塗賬,全看個人心中怎麼看了,哪裡能掰扯的清楚。
慧安想著這些方才有些慌亂的心已經漸漸沉定了下來,她眼眶一紅也哭了起來,身子瑟瑟發抖地道:“殿下息怒,今日之事全怨臣婦,臣婦沒能站穩,自己摔倒還連累側妃娘娘,出來這等意外,還請太子責罰臣婦,原諒側妃娘娘。”
太子聞言這才瞧向慧安,慧安被他銳利的目光盯著雖心中想的清楚,但到底太子是高高在上的儲君,她被一盯還真就有些膽怯,不覺就僵了一下。
太子還沒說話,關元鶴卻錯身一步也跪了下來,高大的身體剛巧將身後的慧安擋住,沉聲道:“臣願代妻子領罰,請太子殿下降罪臣下!”
太子見此便將目光收回落在了關元鶴身上,他雙眸眯起,卻遲遲不語。他此刻哪裡能降罪,人家都說了是一場意外,這請罪的話不過就是個場面話,他若真就降罪了,那才是公私不分,濫用權力,苛待下臣,這太子也別當了。此事他雖有氣,但卻不能親自出面。
端寧公主見太子遲遲不語卻是有些急,可她還沒能上前太子銳利的目光就盯了過來,端寧公主一嚇,到嘴邊的話便又咽了進去。只是恨恨地瞪向了慧安,一臉的不甘。
她本以為今日定然能叫慧安出個大丑,這大庭廣眾的若是她袒胸露乳的模樣叫這麼多人都瞧見,她倒要看看沈慧安還如何得寵,還敢怎麼囂張跋扈!沈慧安不是關元鶴的寶貝嗎,她就要親手毀了這寶貝,倒要瞧瞧這麼個殘花敗柳,他關元鶴還寵著疼著不!此事她本覺萬無一失,怎麼也沒想到最後換來的是這麼個結果,她如何能夠甘心。方才眾人皆在瞧孟側妃,可她卻是一直瞧著關元鶴,見他那般緊張沈慧安,她闖了大禍,他竟還輕輕安撫她,這如何能叫端寧不恨。
關元鶴和慧安跪著,殿中一點聲響都沒有,眾人一言不發,太子偏也不吭聲。
東宮設宴,李雲昶自也是在的,他方才一上曲橋便瞧見慧安摔倒在地,便是一驚。事態發展成這樣,他心中倒覺好笑,也替孟側妃扼腕。慧安連他都敢一掌劈暈,何況一個小小的孟側妃,孟側妃動手前根本就沒弄清楚對手是個怎樣的人,卻也太過愚蠢了。
他心知一個孟側妃便是得寵也不過個玩物,太子還不至於因她暈了腦子,沒弄清狀況就隨意發落關元鶴。太子此刻早有決斷,差只差一個臺階,便笑著道:“呵呵,這角抵本就容易出意外,古人愛此戲,卻也源於此。周武王的殷貴妃擅長此戲,武王曾令殷貴妃戲於眾臣看,緬王窺之大讚,後伯夷侯謀逆,緬王作壁上觀,武王乃派殷貴妃前往遊說之,遂舉兵拱衛王室,解武帝之圍。此事一度被文人墨客傳為美談,為天下人贊。太子仁厚,寬容,又心懷大略,豈會為此等小事責怪東亭侯,東亭侯和夫人太過緊張了。”
太子聞言面色稍霽,淳王也笑著道:“七皇弟說的是,太子還是快去瞧瞧孟側妃吧,這般美人若因此事想不開,那可真是可惜了……”
到底關元鶴是關白澤的兒子,關白澤多年來一直扶持淳王,不管關元鶴是何態度,淳王在此事上都不會給他下絆子。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