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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好歹她也是紅鸞門的首席弟子,這點兒場面就受不住了,要是師父在,肯定又該罵她沒長進了。

嗯,阮墨,深呼吸,淡定。

收拾好心情的阮墨重拾信心……不,搓澡巾,梗著脖子,強迫自己不要別開眼,終於開始認真給寨主大人搓背了。

手起手落,流水潺潺。

男人的肩背寬厚結實,晶瑩的水珠滑過流暢的線條,沒入水中,她突然回想起,當日被他一路揹著走的時候,她抱著他的脖子,也是伏在這般可靠的肩背上,那時心裡竟有一種淡淡的安心。

不過,那會兒她剛遭了歹人凌|辱,慌得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生出些依賴感也屬正常,算不得什麼特別的。

水面恰恰在桶沿下方一寸左右的位置,隨著她的手伸入伸出,不斷有水漫出,待她搓完了背,身上的衣衫也已然溼了大半。

不然一會兒這裡完事,她也去沐浴好了,換身衣裳……

這廂阮墨還琢磨著事兒,手裡的搓澡巾卻忽然被人奪了去……額,還能有誰,不正是那個舒舒服服享受她伺候的寨主嗎?

“不搓了嗎?”

前頭似乎溢位一聲輕乎其輕的笑意,背對她的單逸塵忽然半轉過身,肌理分明的左臂搭上桶沿,眯眸瞥了她一眼,又上下掃視一番,才淡淡道:“你還想搓前面?”

啊呸!她何時說過要……

然後迅速聯想起自己的上一句話,頓時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才不是很想“繼續”的意思!

“寨主大人誤會了……我手藝拙劣,要是再搓掉皮,惹您不高興就不好了。”

他看著小姑娘假裝低眉順眼的模樣,明明耳根還在微微發紅,面上卻裝得不動聲色,不禁勾了勾唇角,重新背轉過身,緩聲道:“嗯。”待她走了幾步,又補了一句,“你最好,換身衣裳。”

嗯?為啥?

阮墨一低頭,看見自己那身浸水後呈半透明的白衣……登時半句話都不想再講,調頭走人。

哼……臭不要臉!

******

又過了十來個無風無浪的日子,阮墨才發現,山寨的人似乎準備幹一番起風起浪的大事——

劫鏢。

她倒是不驚訝,只是平日看著跟普通百姓生活沒什麼兩樣的人們,突然變成背弓帶箭、左大刀右□□的山賊夥子,一起出現在她面前,略微有些不習慣罷了。

說到劫鏢,雖然這活兒銀子來得快,但也十分危險。不說鏢局負責護鏢的鏢師們個個武功不凡,打鬥中難免傷亡,而且萬一碰上官府巡檢的人,得讓大夥兒吃不了兜著走。所以近年來,他們活動的次數也不如過去頻繁了,多是等山寨確然快過不下去時,才會一鼓作氣,起來幹一票大的。

一般來說,老弱婦孺行動力不強,基本都是留在山寨裡,不會參與劫鏢,之後發生什麼事也能有個後應。

而她阮墨……顯然不屬於那個“一般”。

於是,大夥兒就給她指派了一個任務——做餌。

說白了,就是使計將鏢師們引到另一條更為難行的山道上,他們會在路上埋伏,等人一到就上去劫鏢,殺他們一個避無可避、措手不及。

故而此時的阮墨穿著一身粗糙布衣,打扮成一個良家農婦的模樣,一個人慢條斯理地走在鏢局必經的山道上。

哎,誰讓她是個外人呢,被大夥兒指來做餌也是正常,不然有哪家的漢子,會願意讓自己娘子或閨女冒這種險?

至於單逸塵……罷了罷了,想起便覺心糟,這些日子她光顧著討他歡心,好事做盡,回頭一看似乎有些過頭,現在他心裡估計完全把她當婢女了,哪談得上喜不喜歡,那種為了她的安危而否決大家一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