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她不信,唐心突然輕笑一下,睜大眼睛,“不信你看,我像是不舒服的樣子嗎?”
唐心清楚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但是她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群人裡,若是論心理素質,唯有唐心好一些,如果她再倒下,形勢只會更糟糕。
看著那雙閃著細碎光芒的眼睛,黃輕雲眼裡閃過狐疑,思考她話裡的真假。
隔壁,花襯衫和他的好大哥正圍著柴火坐在一起。
外面下著雨,燒的全是屋內殘餘的爛木板。火一著,暖和是暖和了,卻也散發出了一些異味。
大哥陳亥最早就是幹邊境走私的,後來不知道搭上了哪條線,被人帶進了一個販毒團伙裡面,而他也憑著自己獨特的門道,在團隊裡混到了一定地位。
當年嚐到甜頭之後,立馬就將自己的親弟弟陳虎拉入了行,兩兄弟製毒販毒幹得風生水起,犯下的罪行足夠腦袋打滿一彈夾。
再加上近年來禁毒工作的深入開展,他們的生意路被警方砍去大半。
如今破釜沉舟搞出這麼一出,就是為了帶上“吃飯的傢伙”遁出國外。組織上說派了人手來接應,眼下他們等的就是那波人。
“哥,咱怎麼還不走?上頭不是說好了來有人接應咱們的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出現。現在咱騎虎難下,後邊一幫警察都在找我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摸到這裡了。”
“小虎,幹大事要沉得住氣。這麼大片樹林,又下這麼大雨,帶警犬也沒用,警方不可能那麼容易找到我們。”
陳虎不再說話,心裡有些不踏實。
他握緊了手裡的槍,腦袋裡不自覺回想起了他們從基地裡出來時的畫面。
嘴角的淤青時刻提醒著他那個女孩是個危險人物。
敏捷的身手和熟練的用槍手法,實在讓人感到畏懼,明明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眼神卻冷得像個殺生無數的劊子手。
留著她,必然後患無窮啊。
他在大哥身邊混了這些年,沒見過幾個身手如她一般的。
當時他還沒反應過來,唐心就已經奪槍連殺了三人。
要不是大哥趕到,死的便是他了。
天空倏然響起一道悶雷,餘威轟隆隆的從遠處傳來。
破敗的窗戶都在顫抖,發出輕微的晃動聲。
唐心靠著牆壁眯一會兒,不知在夢中夢見了什麼怪事,人突然驚醒,她心臟的位置開始隱隱作痛。
她下意識抬起頭檢視著四周。
一切如舊。
正當她要放下防備時,門口處突然湧進來十幾個人。
個個全副武裝,氣勢威武,眼神銳利得像草原上的獅子,隨時都會撕碎眼前的獵物。
是一幫僱傭兵。
為首的男人髮梢還在滴著水,他放蕩不羈的甩了一下,碧綠的瞳孔染上笑意,嘴裡說著一口流利的國語。
“抱歉,路上遇到一點小麻煩,所以來晚了,還請陳老闆見諒。”
陳亥面露不喜,直踩人痛處,“呵,還當你們不敢再進咱們大陸,打算臨時違約了。”
僱傭兵裡有人用外語艹罵了幾句,可惜陳家兄弟聽不懂,只能皺起眉頭問眼前這個綠眼外國人,“嘰裡呱啦的,他說什麼鳥語呢?”
斯維登理了理額前的碎髮,“哦,他在解釋我們剛剛在路上遇到的麻煩,希望你不要生氣。”
陳亥擺了擺手,“我哪敢生你們的氣。行了行了,咱什麼時候走,身後還有一幫條子在追查,要我看啊早離開早好。最好現在就走。”
斯維登笑得一臉的人畜無害,“陳老闆說得是,只是那個最重要的東西——不知道你們拿到了沒有?”
看著斯維登那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