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快樂還有傷痛。開心的，好的你給了對方，當你有了難過有了困境的時候自己逃離撇開她。這不是為她好，這是自私，自大。自卑，卻不是感情昇華的方式。”

韓過咧嘴搖頭：“你不但成熟了而且熟透了。”

Krystal笑了笑，看著韓過，半響開口：“最後你能回答我最開始問你的問題嗎？”

直視韓過，目光清冷，Krystal別過頭發到耳後，看著韓過：“你為什麼想回去？”

韓過一頓，低頭不語。

Krystal看著他：“你一開始想逃避一切的。逃避你自己的家。逃避韓國你工作的地方，來到美國不打算回去至少短期內不打算回去。還算著有多少錢可以讓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宅著就好……為什麼突然想要回去了？”

韓過沉默一會，無奈搖頭：“我說過了。總不能一直躲著，而且我也要讓我媽安心。以後還要活著，我不能放下工作。我又不是億萬富翁。”

攤手看著Krystal，韓過開口：“怎麼這些理由很牽強嗎？”

Krystal笑了笑，看著韓過：“在你身上怎麼可能找到牽強的事？你最注重合理性和邏輯的。這種種理由無懈可擊簡直。”

韓過失笑：“所以我不懂你問了兩次到底要問什麼。”

Krystal搖頭：“我不是想問。我只是想確定。你是不是因為不是旁觀者，所以自己都沒發現。”

直視韓過，Krystal輕笑：“不管逃避還是回去……你每個理由都和徐賢歐尼無關。”

看著韓過，Krystal輕聲開口：“就是因為太完美，才更顯得刻意。你為了任何理由回去唯獨沒有一個是因為她……”

“真正的理由。是不是顯而易見了？”

慢慢後退，Krystal背對韓過擺手出門。

“你極力迴避的那個理由，或許才是讓你真正想回去的那個。”

韓過驟然身子一顫矗立在那低頭。慢慢靠在一邊坐下，不發一語。

“hen~”

“胖過~”

“壞蛋~”

“你又吸菸！”

“我信你。”

“你是我的hero~”

“你給我什麼，我就要什麼。”

“為什麼啊？為什麼這樣啊？！”

徐賢……不，是死肥賢的一顰一笑一飲一泣從刻意封存和丟掉的記憶中湧現在腦海裡，湧現在眼前，揮之不去。

皺鼻子，亮晶晶，別頭髮，支下巴，甚至背後腦後的聖光都歷歷在目好像幻燈片一樣流暢又清晰的呈現出來。

最後柔和在一起的，反而卻是透過電話想象，但沒真正看到的。她哭泣的，哀求自己回去的臉。

還是那麼腫腫的肥賢胖臉，眼圈發紅淚水滿溢不再亮晶晶的眼。

“你快回來吧，回來吧……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深深撥出一口氣，韓過手捂著臉腰彎下去。

一直支撐自己不要人同情可憐還要強壯笑顏犯賤的脊樑，沒有任何力氣再也直不起來的模樣，好像別什麼壓著。承受不住而踉蹌靠坐在牆邊。

被什麼壓著？

拿掉一顆珠子的貔貅手鍊？

手機？

或者是，整隻葫蘆瓶？

“感情不是數學題，不是物理的作用力反作用力，更不是化學反應的置換。”

“有開心分享，有難過就逃開。”

“自私自大自卑，卻不是感情的昇華。”

“真正的理由……或許就是你一直迴避的那個。”

驟然電話響起。韓過回過神，拿起接通。傳來Jessic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