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站了許久,終於屁股捱了板凳,別提有多舒坦。舒坦夠了,菜菜才想起跟自己有革命友誼的穗風學長,於是某女便拉了穗風一起坐下。倆人擠在一起,菜菜身子都擠變形了,但是穗風的屁股才捱了半邊。這就是身材的差距。
倆人尷尬了半天,菜菜總覺得不對勁,就蹭的站起來,一聲不吭擠去了廁所。再回來,見那男的還空著位置,自己只坐了半邊板凳,菜菜覺得這孩子肯定腦子有病,但同時又有點奇妙的感動。
菜菜扒拉著靠背站著,直到腿腳實在受不住了,才把穗風往裡一擠,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緊貼著人家坐下。
坐過火車的人都知道,若是有朋友一起吧,還能呱唧呱唧扯一下,若是萍水相逢吧,互相遞個笑臉然後各自幹各自的,而乾的最多的事,莫過於睡覺了。人的潛能是巨大的,不管什麼姿勢什麼狀態下,都不能阻擋人們的睡意。
於是,菜菜很光榮的,睡著了。
迷迷糊糊的,脖子歪一下這邊,再歪一下那邊,都找不著支點,然後再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菜菜蹭了倆下,舒服地直哼哼。
等菜菜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腦袋擱在人家肩膀上,倆人腿挨腿,肩膀挨肩膀,別提有多親密。對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大媽,看到菜菜醒了,笑得臉上如菊花盛開。“靚仔,你媳婦可醒了,吶吶,這東西味道不錯,給你媳婦嚐嚐……”
菜菜還有點蒙。
穗風道了謝,接了大媽手裡的芒果,三下五除二,揭了皮,送到菜菜面前。
菜菜愣愣地接過芒果,愣愣地往嘴裡送。直到甜甜的味道進了喉嚨,菜菜才反應過來,唉,不對啊!這大媽剛剛說的是,他媳婦?菜菜瞪眼,朝學長看去。
穗風鎮定自若地收拾了一下桌子,再鎮定地朝菜菜說了句:“我去抽菸。”然後就閃人了。
菜菜乾乾地朝那大媽笑。
大媽很熱情地拿著手裡的水果,讓菜菜吃啊吃啊。然後說:“靚女,你男朋友人真不錯。”
菜菜抽了抽面頰,賠笑,點頭,只希望她早點結束這個怪異的話題。
大媽繼續發揮自己光和熱。“你剛在睡覺,不知道啊!我們幾個的行李,可都他幫忙弄上去的。”大媽指指頭上那行李架,滿滿的全是包裹。“唉唉,這麼熱心的小夥子,真難得啊!我家丫頭要是找到這麼好的老公,我就放心咯!”
菜菜繼續抽,繼續賠笑。
火車慢慢減速,然後播音員說某某站到了,然後哐當一下,停了。菜菜對面有人下,大媽忙著拎自己的東西換地方,這才沒繼續跟菜菜嘮嗑。
菜菜趕緊歪在座位上,假寐。
才不過一會,菜菜感覺面前一黑,然後肩膀上有人拍了拍。睜眼,面前正託了個飯盒。
“喏。”穗風本就是個話不多的人,跟菜菜一樣,什麼都往心裡藏。就是表達自己的善意,也不會呱唧呱唧鬧的滿城皆知。
菜菜道了聲謝謝,接過飯盒,也不管那菜合不合自己的胃口,畢竟,在火車上能吃得上熱菜熱飯,那可是相當高的待遇了,整一節車廂,也沒幾個扔錢買飯盒吃的。菜菜一邊吃一邊想,她該怎麼把這飯盒的錢還給他。
兩人吃完,穗風主動接了菜菜的飯盒,拿去扔了,回來再遞給菜菜一瓶水,然後就拿了一本雜誌,自己看自己的。
菜菜從沒有被這樣照顧過,所以一邊喝水一邊偷看穗風的臉。
其實吧,穗風長的不難看,但是不符合菜菜的審美觀。菜菜心裡的男子,應該是像黃少卿那樣玉樹臨風面如白玉的清秀男子,而穗風則是人高馬大面容堅毅的粗獷男子,其他的說法就是,肌肉男啊,猛男啊。反正穗風跟瘦弱,溫柔這樣的詞語是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