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一好,康熙便過來看望了。胤祚溫憲年紀小,不知道什麼好壞,也高高興興地和康熙聊天。
反而是四阿哥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意識到自己這個皇阿瑪對永和宮的關心,和對子嗣的關愛,比起母親。。。總歸是差了那麼一些。
難道是因為自己不是太子?太子生病的時候,皇阿瑪就是親自照顧的。
不患寡而患不均,四阿哥思緒散開,卻冷不丁被康熙點了名:““此番胤祚得以康復,據你額娘所言,是多虧了你當機立斷,獻上了西洋來的藥?”
四阿哥聞得康熙此言,慢條斯理地用早就斟酌好的話語答道:“回皇阿瑪,兒臣見胤祚病重,心中焦急萬分。那西洋之藥雖不知成效幾何,但兒臣學幾何的傳教士裡有見過人得類似的病症,便想著姑且一試,所幸承蒙上天庇佑,胤祚最終得以康復。兒臣實不敢居功。”
他不怕查驗,因為會拉丁語或者德意志語的通譯都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而這些洋人比起皇阿瑪,更聽南懷仁的話。
康熙點點頭,似是欣慰又似是無意道:“你和那幫洋人,關係倒是好,竟無話不說,也能使喚得動他們。”
四阿哥心中微微一緊,立刻恭敬地回道:“皇阿瑪,兒臣與他們也不過是因西學有些往來,此次也是為了救胤祚情急之下才向他們求助。兒臣深知洋人在我大清終究是客,不敢有絲毫逾矩和過分親近之舉。”
康熙目光深邃地看了四阿哥一眼,緩緩說道:“嗯,你能有如此分寸便好。洋人雖有一些奇技淫巧值得借鑑,但也不可過度依賴和輕信。”
瑪祿見狀,笑著接過話來:“哎呀太好了,可算你皇阿瑪開始管你這個了。”
說著就和康熙告起狀來:“皇上英明!以後還是別讓小四兒接觸這幫洋人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看那勞什子拉丁文,勾勾畫畫的。”
瑪祿想到這兒,還故意裝作生氣,激動地拍了四阿哥一下:“我還以為你在讀聖賢書,只是接觸下西學開闊眼界,不做個睜眼瞎。結果成日裡都畫些什麼方塊斜線,歪歪扭扭的,把胤祚都要帶壞了。”
四阿哥心中瞭然,額娘這是幫自己開脫呢,他趕緊捂住腦袋求饒:“額娘,那是西洋術數,君子六藝之一啊,難道我看得《九章算術》,就看不得《歐幾里德》麼。”
瑪祿柳眉倒豎:“你還頂嘴?成日裡用拉丁文和太子、胤祚嘀嘀咕咕,揹著我說小話。皇上——你管管他——”
康熙哈哈大笑:“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德妃,你也可以學拉丁文啊,這就不會看不懂了。”
瑪祿聽了康熙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嬌嗔道:“皇上,您就知道打趣臣妾,臣妾肚子裡還揣著一個,如何能學那些。”
四阿哥趁機說道:“額娘,您學了,肚子裡的弟弟妹妹也學了,一舉兩得。”
瑪祿白了四阿哥一眼,說道:“你少來,你呀,還是把心思多放在正經的學問上。看看你太子二哥,學問多好。”
康熙笑了笑,說道:“好了,德妃也莫要再責怪小四兒了。四阿哥心思赤誠,友愛兄弟,行事果斷,當賞。”
四阿哥聽到康熙說要獎賞自己,連忙跪下說道:“皇阿瑪,兒臣所做皆是分內之事,不敢求賞。只要胤祚康復,一家人平平安安,兒臣便心滿意足了。”
康熙眼中露出讚賞之色,說道:“你能有如此心境,朕很是欣慰。不過該賞還是要賞,朕就賜你自由出入翰林院、欽天監和理藩院的特權,閒暇時候多去鑽研和交流,望你能繼續勤勉研學,早日為朕分憂。”
說著又朝著瑪祿笑了笑:“孩子教的好,你也有功勞。”
見瑪祿剛想說什麼,康熙擺擺手:“別推拒了,和朕客氣什麼。現在孩子大了,該多鍛鍊鍛鍊,到時候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