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哪裡知道這些細節,她只能說自己去問。瑪祿想了想,決定最後還是成全這個妹妹。她讓家裡不要對外聲張此事,和瑪顏珠做個交易即可。
烏雅家給她錢,讓她和她的丈夫做個生活優渥的富家翁,也可以培養她的兒子科舉仕途,但她不可認祖歸宗。她和她的孩子都不能以烏雅家的名份出現在世人面前。
劉嬤嬤覺得德妃娘娘真是心善,趕緊去把這話傳給烏雅家。威武沒辦法,他覺得德妃這個女兒真的是主意太大了,家裡的事也要管!可他也不敢不聽,只能捏著鼻子,叫來瑪顏珠這個逆女,和她說了這筆交易。
瑪顏珠被關起來這麼些天,早就不復最初的囂張。她回來之前不知道賽和里氏已經去世,還以為回來之後,額參和賽和里氏一定會哭著把她帶回去,再照顧好自己的家人。
沒想到回來之後只見到了威武,威武還直接把她打暈了關起來。紅玉姑姑念著以前的情分,和她說了家裡的事。母親死了,瑪祿做了德妃,還生下了兩個皇子一個皇女。
她開始真的很絕望,以為自己的父親會為了保全自己的德妃姐姐殺自己滅口,沒想到時來運轉,威武雖然態度依然不好。卻也只是冷淡,而不是帶著殺意的煩躁和嫌棄。
瑪顏珠聽了威武能給他錢,能幫他養孩子,但只能以遠親的名義,不能把孩子認回烏雅家,心裡已經是接受了這個方案,反正烏雅家和她現在也沒有什麼情分。
不過她似是靈光一閃,畢竟紅玉姑姑也沒有白教她,她試探著問:“是姐姐嗎?是姐姐說的嗎?”
威武看著她粗糙的面龐和髒汙的衣裳,冷笑出聲:“是啊,多虧了你姐姐還念著你幾分,不然我直接打死你的野男人和孽種,再送你去出家!”
瑪顏珠聽後,眼淚止不住地掉下來。她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是自己一直嫉妒和敵視的姐姐伸出了援手。
沒幾天,烏雅家的府邸便多了一戶寄居的遠房親戚。在京城這個大家族雲集的地方,這樣的小事並不會引起太多關注。誰家沒有個偶爾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呢?當然,幾年後熟悉了這家人的都說這家的男人性格老實本分,而那個男孩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未來或許真能有所成就,給這個小家庭帶來轉機。
這是後話了。至少現在,瑪祿知道這件事平安解決之後,鬆了口氣。她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夜空,想起自己剛來這邊之後在烏雅家的種種。她輕輕嘆了口氣,將那些紛繁複雜的情緒化作一聲低語,對自己說:“這樣也好,各自安好,便是最好。”
她這兩天總是會無意識地捏一下裝著那對比目魚紅纓佩的香囊,不過明天她就捏不到了。她這兩天已經吵吵著要去看梅花的土壤,看梅花樹是如何做到凌霜而開,是不是能夠嫁接幫助其他植物更加耐寒。
前頭的鋪墊已經做好,她將找個機會將這玉佩扔掉,以此斷絕所有可能的牽連。那個裝玉佩的盒子,早已在白芙和白夏的巧手下,用小銼刀一點點地磨成木屑,然後在香爐裡與香灰一起化為無形。這樣的處理方式,既徹底又隱秘,確保了不會有任何線索遺留下來。
第二天一早,瑪祿和白夏就帶著鋤頭和裝土的甕,還有剪樹枝用的剪刀出發去梅香雪池。
陽光透過稀薄的晨霧,卻沒有一絲暖意。瑪祿心裡藏著事,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一如往常和白夏閒聊。她們穿過了幽靜的小徑,繞過了那些熟悉的宮殿和樓臺,最終來到了梅香雪池邊。
這裡尚未到花開時節,幾乎是人跡罕至。只偶爾有打理園藝的宮女太監過來處理,但也不會這樣早。瑪祿到了這裡,反而真的開始仔細觀察著梅花樹的土壤和枝幹,白夏則在一旁協助,聽瑪祿的指揮挖土剪樹枝。
弄了一會兒,見四下無人,瑪祿便悄悄把玉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