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徽禛「啊」了一聲:「皇爺爺太壞了,我才幾歲,就拿我當棋子用,一點不心疼我。」
謝朝泠:「……」
這小子別也是個腦子有問題的。
謝朝淵笑出聲,敲了敲謝徽禛腦袋:「這話你在本王這裡說說就算了,去了外頭可別亂說。」
謝朝泠聽得稀奇,謝朝淵竟然會這樣叮囑人?這可真不像他。
後頭他們留了謝徽禛在府上用午膳,謝徽禛閒不住一個人去了王府後頭園子玩耍。
屋中沒了那小孩嘰嘰喳喳,謝朝泠示意謝朝淵坐下,拉過他左手臂,將袖子挽起。
傷口還是昨夜那會兒他給包紮的,滲出的血跡已經染紅了棉布,謝朝泠見狀不由擰眉:「殿下早上沒叫人給你重新上藥包紮?沒去看太醫?」
謝朝淵不以為意道:「沒空去。」
他寧願這兩道傷口一直留著,不斷化膿潰爛,好叫他的太子哥哥一直看在眼中,表現出幾分對他的在意甚至愧疚。
謝朝泠將棉布撕開,盯著那兩道還在滲血的口子看了一陣,吩咐人:「去傳太醫來。」
「不必了。」謝朝淵道。
謝朝泠抬眼,冷冷看他:「殿下不知道傷口潰爛,哪怕是很小一道,也是有可能死人的?」
「我死了琳琅會傷心?」
謝朝泠皺眉:「會不會傷心也得等你真死了再說,不過你死了也看不到了,有何意義?」
「若是能看到,我倒是真想死一次試試。」謝朝淵平靜道。
謝朝泠徹底無話可說,跟瘋子講道理果然是他犯傻。
無論如何,謝朝泠還是堅持讓人去傳了太醫來。
謝朝淵的傷口上已經有化膿的傾向,胡太醫小心翼翼地幫他將膿血挑出,謝朝淵雖不吭聲,但眉頭緊鎖顯然是痛的,謝朝泠始終在一旁盯著,見狀忍不住腹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完太醫退下去,謝朝泠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謝朝淵看著他不言。
謝朝泠嚴肅道:「殿下少用這種法子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再有下次,我不會攔著,你就算把自己捅死了,也跟我無關。」
謝朝淵始終沒吭聲,他彎下腰,牽起謝朝泠昨晚不慎劃傷的那隻手指,在傷疤處落下一個輕吻。
謝朝泠被他的舉動弄得莫名,在溫熱的唇畔貼上指腹時更是心尖一顫:「……你做什麼?」
謝朝淵握住他的手沒放,額頭貼上他掌心,安靜許久,啞聲道:「哥哥也多疼疼我吧。」
謝朝泠怔住,再說不出話來。
第35章 「你要將我關在這裡?」
過了幾日,謝徽禛再次登門,說已經在城中找到宅子,要謝朝淵去給他付錢。
這小子也是半分不客氣,既然是謝朝淵自己答應的,他自然不會為之省錢。當日,謝朝淵就帶著謝朝泠與謝徽禛一起,去了他說的那處宅子。
地方離恪王府不遠,那一帶住的都是城中豪紳,謝徽禛挑中的宅子外頭看著平平無奇,裡邊卻是江南園林的建造風格,十分清幽雅緻,說是前任主人就是江南人士,因要遷回鄉去養老,這才將宅子賣了。
謝徽禛領著他們前後轉了一圈,得意道:「六叔六嬸,我選的這宅子是不是很不錯?」
謝朝泠不想搭理他,「六嬸」這個稱呼,他一點不想承認。
謝朝淵笑:「真打算住城裡?別宮那頭你打算怎麼辦?萬一被人告到陛下那去呢?要怎麼解釋?」
謝徽禛不以為然,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六叔說的,教訓不聽話的嚇人,第一次剪舌頭,第二次直接杖斃得了,他們不敢不聽我的。」
謝朝淵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