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說完,便有一個稍微年長的婦人介面,道:“有啥好怕的,生出這樣沒皮子沒臉的閨女,難道還怕別人說麼。”
楊氏怒極了,順手從路邊撿了一根乾柴枝,幾大粗步走到樹下,站在幾個長舌婦的面前,緊接著,一隻手叉在腰間,另一隻手揚起乾柴枝,那乾柴枝一道一道,劈頭蓋臉的甩在幾個婦人的身上。
“我叫你們這些婆娘,沒事找事做,叫你們亂嚼舌根子,看我今兒不打死你們。”楊氏一邊罵,一邊狠狠的打。
前刻還沉靜祥和的村口,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幾個婦人抱頭鼠竄,東躲西藏。
“長鶯娘,你是瘋了嗎?”一個年輕婦人吃了一棍子,抱著頭就衝著楊氏怒喊。
楊氏手下的棍子半分不容情,狠敲猛打,動作半拍沒慢下來:“老孃就是瘋了,被你們這些長舌婦,愛亂嚼舌根子的狗東西逼瘋的。”
“我家鶯兒清清白白的一個黃花閨女,被你們這些長舌婦作踐成這樣,看我今兒不打死你們。”
直到手裡的乾柴枝打斷了半截,楊氏這才收了手。
幾個婦人皆吃了楊氏幾棍子,此時,一個兩個都蓬頭垢面的站在樹下,怒目瞪著楊氏,卻又不敢還手。
一來是:數落了人家的閨女,確實是理虧。
二來是:楊氏與新宅院的關係要好,聽說今兒還搬去了新宅院住,若是她們得罪了楊氏,萬一新宅院那邊不要自個做工了,那可咋辦吶。
楊氏見著一群長舌婦不吭聲,啪嗒一聲丟下手裡的棍子,叉腰放狠話道:“我告訴你們幾個臭婆娘,我家鶯兒在鎮上的酒樓做事,賺的是清清白白的銀子,你們若是再敢嚼我家鶯兒的半句舌根子,我下次出門就隨身帶把刀子,見著一個嚼舌根的,就割一條舌頭。”
幾個婦人見楊氏說話的口吻十分認真,又自覺理虧,便不敢再多說什麼,提了自家的凳子,就離開了村口。
楊氏見人都走光了,這才卸下了剛才那股強硬的勢頭,整個人靠在大柏樹的樹幹上,抽泣的哭起來。
獨自抽泣了片刻,便聽見有馬蹄子的聲音傳來。
楊氏揚眉一看,就見著蘇成趕著醉香坊的馬車,正朝著村口而來。
抬起一管袖子,楊氏趕緊抹了抹臉上的淚花子,這才邁步向前走了幾步。
不多時,蘇成就趕著馬車進了村,他揪緊韁繩,輕呵一聲,將馬車停在了大柏樹下。
“嬸子,你是來候長鶯姑娘的吧。”見著楊氏站在村口眺望,蘇成動作利落的跳下馬車,笑呵呵便與她打了聲招呼。
“誒,是呢。”楊氏應了蘇成一聲。
她站在馬車前,兩道視線落在蘇成的身上,暗暗的將蘇成打量一番,此刻,見著蘇成一臉笑呵呵的,心裡瞧著是越發滿意。
兩人剛說了一句話,就見衛長鶯撩開簾子,利落的跳下車來。
“娘,你咋來了。”衛長鶯挪步到楊氏的身邊,含笑問道。
盯著楊氏的臉看了一會兒,見楊氏的眼眶子有些微微發紅,便又問道:“娘,你是咋的了?眼眶子咋這樣紅。”
楊氏見了自個的大閨女,便一掃之前的不愉快。
她伸手握住衛長鶯的手,滿臉慈愛的笑了笑,道:“沒啥事情,娘就是吃了晚飯,覺得有些不消食,便來村口走一走,順便候一候你。剛才風大,一顆沙子不小心掉眼睛裡去了,揉了揉眼眶子,沒甚事情。”
“哦!”
衛長鶯狐疑的看了楊氏一眼,有些半信半疑。“娘,村口風大,咱們早些回去。”
“鶯兒,有件事情要與你說。”
楊氏看著衛長鶯,笑了笑道:“今兒個,我和你爹,妹妹搬出了老衛家宅子,現在咱們一家暫時住在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