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檢查一番,只說:竇清婉乃是傷心過度,心力交瘁,所以才導致有些體虛,遂開了藥方,便離去了。
竇威,竇驍父子倆聽聞,竇清婉乃是傷心過度,所以才傷了身子,更是將所有的罪過全都加持在了凌璟的身上。
竇清婉的香閨內。
只見竇清婉一襲柔錦繡花中衣,青絲隨意披撒在雙肩,面容姣好的軟靠在梨木床榻之上。
香閨內,香薰嫋嫋,翠簾垂吊,粉色紗帷遮了一層又一層。
此時間,竇威,竇驍兩父子已經離去,只留了芍藥貼身伺候竇清婉。
芍藥端著一碗溫熱的藥汁,掀開珠簾,紗帷,一步一步朝竇清婉的繡床前走來,然後立站在竇清婉的繡床前,小聲,恭敬道:“郡主,該吃藥了。”
竇清婉聞到空氣中,一股濃烈的藥汁味,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挑著一雙杏花美目,看了銀杏一眼,神情十分不悅。
道:“什麼藥,難聞死了,端出去倒掉。”說話的聲音,清脆有力,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悽楚羸弱的模樣。
芍藥愣了愣,沒有立即去將那藥汁倒掉,小心謹慎的看著竇清婉的臉色,猶豫著開口,“郡主,可是,可是你的病。”
“本郡主讓你倒掉,你便倒掉,哪裡來的這麼多話。”竇清婉說話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是,郡主。”芍藥垂下頭,不敢再多說半句話,隨即,便依了竇清婉的吩咐,將那一碗濃濃的藥汁給倒掉。
靈泉山別院。
時至太陽西下,幾匹絢麗的紅霞掛在天際線上,幾縷落日的餘暉懶洋洋的籠罩著整座別院,昏黃的光線透過窗欞,投射進屋子內。
山間時而吹起一陣涼風,響起幾聲清脆的鳥鳴,初夏的傍晚,平靜而又美好。
而就在這樣平靜而美好的傍晚,一隻灰色的信鴿撲騰著幾下翅膀,飛過別院的圍牆,落在了凌璟書房前的天景之中。
信鴿腿上綁著一支小小的圓竹筒,咕嚕咕嚕的低聲啼叫,撲騰著翅膀,在天景中的白玉石桌上,跳上跳下。
閃電,驚雷二人守在凌璟的書房門口,二人同時見到飛進來的信鴿。
驚雷給閃電使了個顏色,閃電會意,緊接著,他身形如風移動,眨眼的功夫就挪到了那隻信鴿的旁邊,修長的手臂一抓,便將那灰色的信鴿牢牢抓在了掌中間。
然後利落的解下信鴿推上的小竹筒,再隨手一扔,將信鴿丟出。
信鴿擺脫了束縛,撲騰一聲,瞬間飛出老遠,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出了別院的圍牆。
閃電五指一卷,將小竹筒握在手掌心上,轉過身子,大步流星朝書房走回來,然後伸手輕輕叩響房門。
“進來。”一道溫潤,懶庸的聲音自書房內傳書。
閃電聽到凌璟的話音,這才伸手將書房的門推開,然後抬腿往書房內走去。
書房內,凌璟依舊一襲月錦銀袍,端坐在書案前處理要務,玉冠束著滿頭青絲,幾絲幾縷隨意的披撒在肩頭。
昏黃的霞光透過窗欞,照射在他的身上,給素靜的月色銀袍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
閃電輕步走近,站在凌璟的書案前,伸出手,將手心裡的小竹筒遞給凌璟,道:“世子爺,有您的飛鴿傳書。”
“嗯。”凌璟點了點頭,從閃電手中接過小竹筒。
修長如玉的手指一挑,將那竹筒中的信箋取出來,然後展開,一目十行的掃視信箋上的內容,只是越往下看,他的臉色就越發的黑沉。
閃電見凌璟臉色不悅,問道:“世子爺,發生了何事?”
世子爺素來是處變不驚,今日竟然露出了此等神色,莫不是王府出了什麼事情。
閃電疑惑的看著凌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