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姒用力點頭:“想知道,不論是什麼樣的過往,作為桑清晚的女兒,我都有權利知道真像,不是嗎?”
蕭朗用棉被緊緊裹住秦姒的身體,將她擱在床上,自己則下了床。
他翻箱倒櫃,很快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注視良久。
是一張照片,上面的女人,很美,笑容溫暖。
把相片遞到秦姒手上,蕭朗擁緊懷中的女人,“這是我母親,水漾。在我的記憶中,母親很溫柔,很賢慧,也很和藹……”
秦姒看著照片上的女人,專注地看了好一會兒,她差點脫口而出,她曾見過他的母親。
只不過當時年紀小,年代久遠,有很多事情,很多細節她記不清楚。
“自我有記憶開始,逍遙園每天都在上演暴/力行為。蕭雲天他給了我生命,卻讓我覺得生命如此低/賤,螻蟻不如。記得那一年,我才滿5歲,有一次半夜醒了想去廚房找東西吃,我途經主臥室,那裡門沒關好。無意中,我看到母親被蕭雲天用東西把嘴封了,他的皮鞭每一鞭結結實實地落在母親身上。母親倒在地上,蕭雲天還是不肯罷手,又揮了十餘鞭才轉身看我……”
蕭朗敘述的語氣平緩,秦姒卻打了個寒蟬,手腳發涼。
她突然害怕知道真像。
故事的開始已經這麼殘忍,這後來,又是怎樣?
“姒,你還想聽嗎?”蕭朗感覺到秦姒的惶恐,直視她的美眸問道。
秦姒很想搖頭,可最終,她沒有退縮,用力點頭。
蕭朗笑了笑,突然沉默。他在回憶當年的那些細節,如果不是秦姒想聽,那些事情他打算埋在記憶中一生一世,不會讓世人知道。
畢竟那些事,真的不光彩,而且,是他此生的夢魘。
如果傾聽的物件不是秦姒,也許他沒有訴說的勇氣。只因為,他懷中的女人是秦姒,而不是其他任何女人。
“蕭雲天他朝我招手。當時的我嚇傻了,畢竟我還只是個5歲的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更不懂蕭雲天為什麼要打母親。在那之前,蕭雲天對我雖然冷淡,但好歹,他不曾讓我見過他暴戾的這一面。我甚至以為,那只是蕭雲天跟我開的玩笑,他並沒有真的打母親。他讓我進去,於是,我進去了……”
蕭朗閉上眼,回憶當初的情景,那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重放:“他把我踩在地上,之前打過母親的那條血鞭一鞭一鞭揮向我的身體。那時我才知道,鞭打的感覺如此疼痛,以至於以後我見到類似鞭子的東西,不自覺地便有畏懼感。”
“蕭朗……”秦姒啞聲道,握緊蕭朗冰冷的手掌,彷彿這樣能給他力量。
他的手掌,有細汗滲出,可知他說這些的時候,有多緊張。
“他每打我一鞭,便叫我一聲孽/種。我不知自己捱了多少鞭,直到母親從昏迷中清醒,聲力竭地叫著我‘小朗’,擋在我身上,蕭雲天還是不願罷手。於是他一口一句‘賤/人’,再一口一句‘孽/種’,彷彿要打死我們兩母子才甘心……那一次,母親昏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而我奇蹟般地睡了一天就醒了。自那一晚後,我知道自己應該長大,長大了才能保護母親不受傷害。”蕭朗露出譏諷的笑容,“可笑我每天盼著自己強大,每天都只是幾歲的孩子,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在人前,蕭雲天是母親的好丈夫,是蕭朗的好父親。四下無人,他便露出本性,對我們惡言相向,拳腳相加,我就是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
正文 殘忍的真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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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多長時間?”蕭朗所說的事,令秦姒震驚。
要知道當年她第一次遇到蕭朗的時候,她沒看出絲毫不妥。小時候的蕭朗看起來有些冷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