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夾槍帶棒的話,說的周伯升臉色極為難看,看了眼王氏喝道:“這樣的丫頭還留著她做什麼,拉出去狠狠打一頓板子關起來,明兒尋了人牙子來賣了乾淨,我周家要不得這樣的奴婢。”
周老爺發話了,上來兩個婆子就來拖拽錦繡,錦繡眼看周子明救不了她,心裡一慌開始胡攀亂咬:“大奶奶,姑太太,可是你們讓我做下的事,你們救救我啊!”
王氏道:“趕緊堵了嘴拉出去!”采薇掃了王氏一眼,心說好一招棄車保帥,采薇也知道,這件事上處理幾個丫頭婆子容易,要動張碧槐母女不大可能,即便動不了,她也得讓這兩人吃個教訓,知道個怕字,以後她們再想欺負人,就得掂量掂量斤兩。
采薇道:“且慢!”上前幾步攔住兩個要堵錦繡嘴的婆子,涼涼的道:“可不能這麼拖下去,這丫頭說的你們也都聽見了,這裡頭還有同謀呢!”
張碧槐的娘恨聲道:“一個丫頭的胡說八道罷了,你沒憑沒據的,想把髒水往誰身上潑?”采薇呵呵冷笑一聲:“有道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用不著我潑髒水,誰做的事,誰就得擔著,你要證人,一個丫頭的話不是憑據,好,還有你們給了好處的萬郎中呢!咱們今兒就來個三頭對案。”
扭身對萬郎中道:“剛剛你說的話,全給我一個字不差的寫下來簽字畫押,快寫!”萬郎中掃了那邊張碧槐母女一眼,縮了縮脖子。
張碧槐顯見慌了手腳,情急之下尖著嗓子道:“姓萬的你可想好了,血口噴人可是要吃官司的,你的名聲壞了,以後別說廣和堂,郎中這口飯你吃不吃的上還另說。”
萬郎中眼珠子轉了幾轉,在心裡衡量了張碧槐母女和這位蘇家的二姑娘的輕重,有些猶豫不決,也明白說是說,若是落到紙上白紙黑字,他再想翻盤,可就翻不過來了。
采薇哼了一聲道:“你當我蘇家是小門戶好欺負是不,我蘇家的竹茗軒隨便一個鋪子的進項,就能買下你幾個廣和堂,你若信口雌黃,別說營生,信不信我讓你一家老小都去街上要飯去。”
采薇也知道這樣以錢財壓人,有些卑鄙,可對付萬郎中這種人,就得卑鄙點兒,萬郎中是地道的京城人,對於周家的事兒也不過略知一二,對這位二奶奶的底細,原先是不大清楚的,如今聽說是竹茗軒的大小姐,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竹茗軒如今誰還不知,在兗州府冀州府都赫赫有名,還有那個東籬軒,聽說也是蘇家的買賣,這個年月,有錢能使鬼推磨,他一個窮郎中,跟這樣做大買賣的人家打官司,不是死路一條嗎,倒不想一時貪財惹上了這樣大的禍事,橫豎能保住這條命也是好的了。
哆哆嗦嗦接了王寶財遞過來的紙筆,一一寫了下來,簽字畫押。
采薇拿著看了一遍道:“如今有憑有據,這事才算清楚明白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也不找你們周家,我就找張氏母女,明兒我就去衙門遞狀子,告你們母女一個串通下人謀害人命之罪,拼著我蘇家所有,也要替我姐討回這個公道來,寶財去找了軟嬌來,我們姐倆兒現在就走。”
王寶財答應一聲,就要出去,周伯升忙道:“且慢!采薇啊!你雖是親家的姑娘,跟我畢竟有幾月的師徒之份,且聽周伯伯說一句如何?”
周伯升提起這個來,采薇倒要念些情分的。周伯升道:“說下大天來,畢竟是家事,鬧到公堂上去,可不成了家醜。”
其實采薇也不過是想嚇唬嚇唬周家罷了,也知道真要這樣幹,以後明薇跟周家就徹底一刀兩斷了,她畢竟不是明薇,可瞧著她姐那光景,還惦記著當週家的媳婦兒呢,這事兒卻不是她能替她姐決定的,因此,總要留些一些餘地。
眼看著張氏母女也不是多有擔當的,一聽采薇真要鬧公堂上去,母女兩個嚇的臉都白了,一臉懼怕的看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