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三郎原本是在嘀咕他二嫂託他辦的事兒,生怕自己忘了,路上多唸叨幾遍。結果,眼瞅著快到村學了,扁擔那倒黴孩子突然「嗷」了一嗓子,嚇得他一個激靈,差點兒把要辦的事情給忘了。
「你幹啥呢?要背書不能趁早啊?這都快到了!」
「噢。」扁擔可乖了,他覺得又學會了,背書要趁早,晚了就來不及了。
把這倆倒黴孩子送到村學了,三郎還跟先生約好了午飯時間坐下來關於虎頭的情況好好談一談。當然,他還是會幫著做飯的,其實生火做飯這種事情真的難不倒他,而且為了不難吃到其他孩子,他特地跟他二嫂討了一罐子醬菜來。
是鹹香味的,儘管沒有香辣味的更好吃更下飯,但這也不錯了。
跟先生約好後,三郎就跑了。
他要趁著自己還沒把囑託忘光,先把事情給辦了。一路打聽過去,終於找到了:「這裡是二狗子的家嗎?」
「是二小子!」石二苟一聲怒吼,從堂屋裡出來,「你誰啊?噢噢,錢大娘的小兒子。」
江家三房的錢大娘啊!
老有名了,尤其從他上次去大坳子村幹活後,聽到了不少關於錢大娘的光榮事跡,那簡直就是潑婦中的戰鬥機,能舌戰群雌的女英雄!
不過他也不擔心他姐會吃虧,他是有濾鏡的好弟弟,他知道他姐可能耐了!
「你來找我有啥事兒?家裡有需要修繕的?還是又準備蓋房子了?」停頓了下,石二苟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是不是我姐……來來,咱們出去說。」
三郎過來前當然已經知道了全部的原委,因此他特別配合的跟了出去,倆人尋了個隱蔽的角落,開始了鬼鬼祟祟的地下接頭工作。
「你姐……那個女兒啊!就是我二嫂。」三郎先讓石二苟閉嘴聽他說,因為再不趕緊說出來,他就要忘光了。
「我二嫂託我轉達給你,說是要請你幫忙做幾個小物件。」
「第一樣,刨刀,不是那種木匠用的刨刀,也不是……反正就是用來刨、刨啥來著?對了,刨冬瓜皮的刨刀。」
石二苟一臉的慘不忍睹:「那叫削皮刀!」
「對對,就是這個!她就是這麼說的,我這不是怕你聽不懂嗎?」三郎又接著說,「第二樣,她說要木桶和塞子。木桶它就是木桶,但塞子它不是塞子,也不能說是蓋子,而是那種長得像蓋子,但作用像塞子的……你聽得懂嗎?」
「這話真的是你二嫂說的?」石二苟震驚了,他哥的大病已經傳染給他姐了?這就都開始不說人話了?
「不是,是我改的。」
石二苟差點兒沒忍住就要動手呼他後腦勺了:「她原話是怎麼說的,你照實了說!」
「她說她要木頭蓋子,能擰緊的那種。」三郎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好意思,這都是什麼玩意兒?蓋子不是蓋在上面的嗎?怎麼還能擰緊了?
「我知道了。」石二苟又問,「她說沒說要多大的尺寸?」
「原話嗎?她說像酒桶那麼大。」三郎忍不住吐槽,誰家酒是放在木桶裡的?不都是放在罈子裡密封的嗎?
「行了,知道了。她還要別的嗎?」
「蜆殼灰。」三郎終於後知後覺的開始反思自己,難道蠢得只有他一個?因此,這次他言簡意賅的回答了。
石二苟迷茫了:「啥灰?她想幹啥呢?」
三郎大鬆一口氣,原來不是自己蠢,他忙道:「我二嫂跟我說了,她準備做冬瓜糖!沒聽說過吧?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冬瓜還能做成糖的!……你那是啥表情?」
還能是啥表情?
當然是回憶起童年噩夢時的表情啊!
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