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沉默無語,不與任何人有交流,但眼神中卻多了一抹堅強。
平安了兩天,容妍悄然察覺一切惡徑結束了。她偷偷地吁了口氣,雖然孤獨仍在,但狼群放羊吃草,她該偷笑。
這是臺灣的冬嗎?樹葉沒有泛黃,花樹不敗,溫度是十五度,一件毛衣就可以對付了,這麼暖的冬天,心為何是冰涼的。
學院裡充滿了新年氣氛,各個社團拿出看家本領。一到下午,校園裡音樂、歌聲不斷,但這一切都與她沒有關係。
她的新年裡只有思念,很深很深的思念。
深夜,雷鑫拖著疲倦的身子開車回公寓,開啟門,他習慣地先給自已倒了杯茶,然後開啟音響,讓室內流淌著深沉綿厚的大提琴聲。
換上家居裝後,他四肢放鬆地躺在沙發上,喝茶,關音響,開啟錄影機。寬大的螢幕上,容妍長髮飛揚,雙眸含憂,慢慢地向他走近。
雷鑫把畫面定格,痴痴地看著。
憐惜,忽然氾濫成災。
雷鑫淡淡笑了起來。他的身邊從來就沒少過示好者,在國外讀書時,也有一位相處不錯的女友,但那時因為人在異鄉,特別寂寞,肉體的溫暖可以帶走那份孤單。女友是越南人,可能也是這樣。畢業那天,他們誰也沒有說什麼,擁抱了彼此,最後一次狂熱的纏綿,然後揮手道別。
回臺後,他很少想起女友。因為他沒有愛過她。
現在在臺裡,他常常會受到各式理由的邀約,有編輯,也有記者,也有主持人,就連那個韋娜都給過他許多暗示。他裝傻,不然就說忙, 事實他真的很忙。他非常珍惜主播這份工作,這是他喜歡的專業。不全是因為工作要維持形像,而是他覺得心象飄在空中,無法找到支點。他不願隨便開始一份感情,如果要愛,就傾盡一生去愛。
他過了衝動、遊戲的年紀,一份綿長、慎重的戀情可能更適合他,關健是對方會讓他心動。
他以為要等很久,現在他的事業正是上升期,分不出身去好好經營一份感情,他希望能晚點再遇到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人生哪能事事順意。
她來了,就那麼沒有任何預告,突然撞進了自已的心裡。在機場,她和他說“納蘭容若”時,他就覺得不好了。
家中的錄象帶一盒盒增加,每個晚上,他會看著她直到入睡。愛,就是一天天累積起來,直到他驚醒,才發現已不可自撥。
沒有任何理由,她那麼小,還是大陸生,是他追蹤的物件,沒有和他約個會,甚至都不知道有他這個人,也是他不能愛的,他卻愛上了。
雷鑫是理智的、冷靜的,知道如此下去,受傷的人只有他。他告訴自已,這只不過是一時的新奇、關心,不可能是愛。
命運對他開了大大的玩笑。一日不想她,他就會覺得少了許多,就連夢中,她都開始進駐。他用了百分的自制,才控制自已沒有衝動地去商學院看望她。
幸好攝影師把她的日常生活錄了下來,他複製了幾盒,才聊以寬慰他一顆相思如焚的心。
投降了,雷鑫雙手投降,無論如何,他都要近距離的和她接觸,不然,他會瘋的。
微閉下眼睛,深深的呼吸,他拿起手機,專注地看著螢幕上的容妍。
電話通了,“組長,你好,我是雷鑫,我突然有個創意。我想在新年前對在臺灣的外鄉人做個採訪,題目就是:你在他鄉還好嗎?”
組長沉吟了下,“嗯,這個創意確是不錯。我明天讓編輯準備下資料,羅列名單。”
“組長,不要忘了大陸生。”他的心緊張得“怦怦”直跳。
組長停了一下,“雷鑫,今天冠總打電話過來,說追蹤大陸生的報道不必再進行下去了,應該給大陸生一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