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後背,全都是傷痕。
這傢伙全身用力,還想著爬起來。可是就在他的旁邊,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突然爬了起來,她就是剛剛高覺誘騙進來的流民之一,有三五個豪奴抓到了她,正想要動手,結果恰巧安**殺了過來,這個女人僥倖逃脫。
千萬不要小看仇恨的力量,尤其是女人的仇恨,這個女人躺在了地上,半晌爬了起來,正好看到了高覺從山坡上跌落下來。
她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抱起一塊二三十斤重的石塊,幾步到了高覺的面前,女人將石塊狠狠的砸向了高覺的腦袋。
高覺還在掙扎著爬起來,結果正好實實惠惠地砸中了正面。頓時鼻子塌了,嘴唇爛掉了,門牙更是被砸碎了。最嚴重的還有一個尖銳的部分,正好虔敬了高覺的眼珠子裡。
沒了一隻眼睛,這個疼痛簡直不是人能夠承受的,高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女人也被眼前的慘象嚇住了,不會動彈。
正好這時候又一個少女跑了過來,她的手裡還提著一把鋼刀。
“姐姐,你怎麼了!”
少女撒腿跑過來,正好看到了高覺來回翻滾,她猛地瞅準了機會,將鋼刀扎進了高覺的胸口,只怕高大少爺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死在了兩個女人的手上。
一場血戰下來,高覺帶出了的三四百豪奴全部被殲滅,而殺死豪奴的主力就是這些看起來像是羊羔一般的流民。
顧振華一直帶著人在遠處看著,並沒有真正出手。
眼看著戰鬥結束了,顧振華看了看隨同著過來的朱成海等人,笑著說道:“諸位屯田官,你們有什麼想法?”
實習中表現不錯的畢元珍先說道:“啟稟國公爺,豪強屠戮百姓,理應處置,可是處置應該交給官府明正典刑,讓流民殺人,恐怕不妥。”
“你覺得哪裡不妥?”
“卑職認為有三點,第一讓流民動手,就等於激起了他們的兇性,以後更加難以馴服;第二年士紳雖然有罪,但是畢竟有著強大的影響力,殺得必須心服口服,不然會引起反彈;第三就是如此殘忍的殺戮,只怕會造成上行下效,要是各地流民都爭相效仿,豈不是重演了闖賊之禍?”
顧振華不置可否,又看了看一旁的朱成海,笑著說道:“你是什麼看法?”
“啟稟國公,卑職只能用四個字形容:觸目驚心!平時也聽說過豪強殘害百姓,但是卑職從來沒有想過,他們竟然能聚整合百上千的軍隊,對手無寸鐵的老百姓進行屠殺,恕卑職直言,這根本不是士紳,而是土匪,是叛賊!”
顧振華微微一笑,“說的不錯,能讀得起書的人,多半都是富裕家庭,最差也是家道小康,你們對士紳地主有所同情,本爵非常理解。可是本爵要告訴大家,在河南的土地上,經過了十幾年的戰亂,奉公守法的地主早就被幹掉了。剩下來的都是亦匪亦民的禍害,這些人平時殘害百姓,發國難財,不管什麼人得勢,他們就主動貼過去。對於這樣的牆頭草,這樣的毒瘤,本爵絕不手軟,勢必要清理乾淨,還河南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顧振華銳利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然後又說道:“大家或許會擔憂這些流民變得野蠻了,變得強橫了,變得不好管理了。凡事都是如此,要是沒有強大的民眾,又怎麼對抗兇殘的韃子!你們這個屯田官不是和老百姓對立的,而是幫著老百姓說話,替他們爭取更好的日子。凡事依法而行,老百姓不會為難你們,否則安**就是你們的後盾。相反,本爵也要警告你們,這些敢殺人的百姓可不好管啊!”
明末的吏治已經非常崩毀,當官的視百姓為草芥,隨意的盤剝殺戮。顧振華碧璽要給這些即將上任的屯田官一個生動的教訓,讓他們知道老百姓不是好欺負的。
“國公爺,不好管才有挑戰性。”秦時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