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眠的聲音,它如果受不了也可以選擇離去,但在這個寂靜又矛盾重重地夜裡,它始終陪著我。
盯著我的瞳眸很專注。
不由伸出手去撫摸它——
它沒有躲開,也沒有更靠近,一直與我保持著一段距離地伏著身子任我摸著,眼睛瞬也不瞬。
好像它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似的。
“小銀,我應該怎麼選擇?應該怎麼做?”
沒有人能幫助,也無法向蘭嫂她們徵求意見,這個小動物讓我在此時感覺不再只是一個人在面對,說出來,心裡好受些。
它沒有回答,也不可能會回答,我在夜色中,任心潮起伏又起伏——
天亮後,眼睛有些腫,下床用涼水撲面,重點是在眼睛上用功,試圖讓它看不出一點異常的很近,當我處理好眼睛上的膀腫後,再看去,床上沒了那隻小動物的蹤影。
它又消失了!
沒有多餘的心情去想這個,一掀簾子向廳中走去,這個時候翠兒她們應該還沒起床,我卻因為一夜未睡兒起得很早。
在掀起簾子的一刻,意外地看到一個人坐在廳裡坐在圓桌旁——
怎麼是她?
她怎麼進來的?
在我出去的瞬間,她已回過頭來,看著我——
她,是來找我的!
從不出現在東風小樓的她,出現了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來找我,尤其她是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
廳內光線很暗,沒有開窗,樓門也應該沒有開啟,她是怎麼進來的?洋兒他們知道嗎?
我只見過清風與明月會武,卻不知道她與花語會不會,按理推來,花語是在逃出家門後才遇到梅無豔的,應該是年歲不小了,而學武的人通常是在幼年時就得開始打根基,她呢?她會不會武?
如果她的出現連翠兒等人也沒察覺的話,她就一定會。
看著她,一身淡雅,從脖頸到膝下是潔淨的白,百褶的裙角,是漸變過去的水紅,裙襬處,有零落的梅花點綴……
仍像初見她時的那身清冷孤傲,就似寒梅一枝!即是春天百花競放,再燦爛比不上梅的獨樹清香!
她這支梅,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我,沒有說話,看得很專注——
想起了曾經與花語的對視,這兩個女人似乎都喜歡運用眼神,而我從不在這方面退縮。
她與花語不同,花語是嫵媚的,眼裡有探索,沒有其他的成分,而她的眼裡除了清冷,還有一絲絲的敵意。
“公子,為你而改變……”她開口了,語氣仍是沒有起伏。
她的這第一句話讓我皺眉,這個女子找我是為了梅無豔的事?她是四女中最早與梅無豔接觸的,在襁褓中時就已被梅無豔收留,而她似乎與當年的那個韓家有關,這其中的因果我沒有問過梅無豔。
“為何,偏偏是你讓他改變?”
她又開口了,這一次的語氣有了起伏,很大的起伏,眉峰都皺了起來,盯著我,緊緊盯著,像有一根刺。
我反盯著她,目光不迴避,緩緩地回答——
“沒有誰,會把別人改變,沒有任何人,能主宰另一個人的內心,除非那個人自己想改變。”
我的語氣平淡,她守在梅無豔身邊這麼多年,那麼出眾的男子身邊有四個女子相伴,真沒有什麼糾紛才是奇怪的,而這個女子孤傲,卻太清冷。如果她對梅無豔有什麼想法,這時才來表達的話,是在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時光。
她的眼神聽了我的話後變了,起了波瀾,甚至眯了起來——
“你是說,我樹影沒有能力讓他願意為我改變,而你卻能行?”她盯著我迸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想笑,情字真是害人,一個這麼清高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