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安慰他,並分析道:“你只是迷失了方向,需要靜下心來,梳理自己,只是被人利用了男人的責任感,易地而處,我不見得做的比你好。瀅瀠和筱漫不一樣,筱漫是那種外柔內剛型的女生,遇到事情,她會想辦法解決,解決不了就放棄,就像她找不到我,便強迫自己放棄,雖然弄得自己更傷,可她是堅強的承受痛苦;瀅瀠則相反,看似很堅強,心裡卻很柔軟的人,努力之後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就很容易鑽牛角尖、走極端了。筱漫的痛苦更多來源於她自己,她對愛情要求的太完美、太純粹,當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的時候,她就會特別受傷,會迷茫但也會慢慢迷途知返;而瀅瀠的痛苦來自外界,也就是你,喜怒哀樂全由你控制,會陷入絕境,無法自拔。筱漫是隱忍不發的,自強自傷,自愈自撫;瀅瀠是強烈直接的,不能自愈自撫,便只能自毀自亡。”
“你和筱漫會回到從前的,你們都是純淨美好的人。”穆汝賢心中愁雲集結,不自覺地長吁短嘆,充滿不確定:“我和瀅瀠,我也不知道,總之,認識你倆真好,今天,要不是筱漫,我想我會抱恨終身的。”他驕傲自詡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卻愧對最不想傷害的人,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陳瀅瀠去地府閻羅大殿轉了一圈後,重返人間的時候,穆汝賢還在休息室長吁短嘆,張筱漫抱著她,喜極而泣:“瀅瀠,你傻不傻啊?為穆汝賢那隻白痴貨根本就不值得。”
陳瀅瀠生命體徵恢復正常,經歷死劫的心魂卻沒那麼容易康復,面無血色,目光空洞:“我媽說,她愛我爸,所以即使他有別的女人也不想離開他,我做不到像我媽那樣委曲求全,我也沒你堅強、勇敢,認為不值得的事兒不管怎麼難都強迫自己不想、不做、不哭、不鬧。我做不到眼睜睜看他跟別人相守,我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只好了結自己,反正心和愛情都死掉了,活著比死還難受,還不如早點解脫,那種感覺你不會不瞭解。”
“我瞭解,我當然瞭解。”張筱漫眼淚唰唰落,陳瀅瀠說:“方寒離開的時候你也想死過吧。”
“那時候沒死成,今天快被你嚇死了。”張筱漫一邊給陳瀅瀠擦眼淚,一邊自己擦:“我跟你說,穆汝賢沒跟婁毓秀領證,他們沒領成,你可不能再傻了,放棄你是他的損失,是他不懂得珍惜,是他有眼無珠。”
“別騙我了,他那種傳統、固執的人不可能不負責任……”陳瀅瀠原本無神的雙眸中帶著一點難以置信又帶著一點點期待,張筱漫再次十分肯定的告訴她結果:“婁毓秀根本沒懷孕,和穆汝賢也不是第一次,我把她那點事兒全挖出來了,她要是再嘚瑟,我把她爬上去那點黑幕全抖出來。”
王樂瑤頗有先見之明的義憤填膺:“我就說姓婁的都不是什麼話好鳥。筱漫,你這次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張筱漫微微深沉一笑:“關鍵時刻,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我是氣不過婁蘭玩埋汰的,不講究。方寒的事兒,過去那麼久了,我不跟她計較,以前我一直認為能被搶走的愛情都不是愛情,但是現在,我覺得從敵人手中把愛人搶回來,這感覺挺好的。當然,搶過來,自己要不要是另外一回事。”
王樂瑤和張筱漫說得起勁兒,陳瀅瀠的心裡泛起一絲絲竊喜,心心念唸的記掛著穆汝賢,忍不住問:“他來過嗎?”話音兒剛落,穆汝賢和方寒便走進來,方寒為這一場有驚無險捏了一把汗之後鬆了一口氣,穆汝賢對這一次的失而復得充滿感恩,如釋重負的說了一句:“謝天謝地。”
方寒一個眼神兒,張筱漫拉著王樂瑤識趣兒地走開。
穆汝賢步履沉重且遲緩地走到床邊輕緩坐下,疼惜又愧疚地注視蒼白依然美麗的臉龐,低沉說道:“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我害怕你的眼淚和傷心,就假裝看不見,我不值得你這樣愛我,不值得你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