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對大總管道:“傳令下去,速速捉拿曹玉臻!”
“晚了。”素妍脫口而出,“就在幾日前,曹家分家。曹玉臻母子也失了下落,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崔珊還想找他還債,不曾想竟是連個人影也沒尋著。”
新皇道:“你可知道,不僅是左肩王府和江家,周大學士、曹尚書及右都御使蔡天祥、兵部左侍郎府上亦都搜出了這些東西。”
曹家最初被歸為靜王黨人,後來江書鵬從中周圜。被新皇訓斥了一通,如今是皇上最忠實的臣子之一,至少曹家再不敢有二心。
這裡面有陰謀!
而且還會是巨大的陰謀。
素妍問:“皇上胸有丘壑,自會查出其間內情。”
新皇道:“這等大手筆,定是裡應外合,單憑一個曹玉臻,一個大遼行館的館丞做不出這樣的事,這幕後定另有其人。”
既然他們佈下了這等大局,哪有不用之理。
揭發之人,定是與幕後之人有關聯的。
可往往手筆太大。反而惹人嫌疑。
上一世,有人陷害江家,卻沒同時陷害了這麼多家。
江舜誠領著幾位臣子向皇上道破此事,下一步,新皇又將如何?
“此事傳揚出去了麼?“
“不曾。”
素妍道:“布這麼大的局,一旦事發。傳揚出來會有兩種情況,借皇上之手鏟除‘通敵判國’的臣子;還有一種,他們並沒有要剷除這些重臣,而是藉著此事,迫重臣就犯。無論是哪種結果,於幕後佈局之人都極為有利。”
“不錯。”
新皇昨兒也反覆想過此事。
他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讓敵人得逞,只怕他心裡早已有最周詳的計劃。
新皇歪頭沉吟“二龍奪帝”,他是龍,還有一個人要與他爭奪帝位。他絕不允許有人凱覦帝位。“朕就不信,擰不出幕後之人,小小大遼行館,意欲在北齊興風作浪,朕定要他粉身碎骨。”
連下兩盤棋後。也該用午膳了。
午膳後,新皇離了鳳儀宮,回御書房批閱奏章。
素妍又與楊雲屏提了葉海虹的事,說雲毓華宮便很好。
楊雲屏明白她的意思,當即讓人去傳令,讓葉海虹今兒就遷往尋芳齋。
未時一刻,素妍告退離宮。
*
二月二十二,崔左相次子的嫡長女崔瑤出閣。
崔家體面地辦了一場出閣婚禮,來吃喜酒的是崔家世交、姻親,賀喜的賓客更是寥寥無幾。
素妍趕在二月十一上午,遣了白芷去崔家送了份添妝禮。這於崔家來說是莫大的榮耀,畢竟給崔瑤添妝的人屈指可數。與昔日崔珊出閣是另一番景象,顯得冷清而落漠。
崔家上下張燈結綵,各色綾紗燈籠高高挑起,通宵達旦地亮著,遠遠看去,如星河燦爛,璀璨晶亮。
崔太太出手闊綽,打賞了白芷二兩銀子。
白芷又說了幾句吉祥話。
剛出左相府大門,白芷迎面遇見乘馬車回崔家的珊瑚郡主,笑著行禮問安。
珊瑚郡主道:“你家王妃可好?”
她多希望能與素妍常在一處說話閒聊,但宇文琰不喜歡她與素妍走得親近,她只能遠遠地避開。
白芷答:“王妃甚好,這幾日還提起郡主了呢。”
“你與她說,我也好著呢。讓她保重!待得了空,我約她到六福樓吃茶。”
白芷應聲“是”。
崔珊擺了擺手,“你且忙著。”領著丫頭與翠嬤嬤進了府門,也不往別處,先去尋左相父子。
上房偏廳。
大駙馬慵懶地吃著茶,身側站著過完年節後新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