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鄭晗與青樓女子親近,宇文琰心頭有些不悅。
就算宇文轅離開,鄭晗也不必自暴自棄。
宇文琰低聲責問:“你走也不說一聲。萬一你有個閃失……”
“你瞧得那麼認真,我不忍心擾了你的興致。”
他竟要看才藝表演。素妍便由著他,這種出來玩耍的機會原就不多。
鄭晗笑道:“你們夫妻且說話,我的姑娘還要重新打扮呢。我去了!”
宇文琰賠了笑,拉著素妍回到雅間。
素妍似乎心情大好,人也不瞌睡了,“阿琰,你說有意思不。剛才那個獻藝的李雪姬,居然是鄭晗春秋館裡的姑娘,我瞧著就似她的風格,也只她能想出那等新穎不俗的歌舞……”
白鶯張大嘴巴。彷彿聽了最意外的事,“鄭……鄭小姐當老鴇了?”
“她是春秋館的大姐。”素妍捧了茶盞,淺嘗一口,“館裡的姑娘,個個賣藝不賣身。過了二十五歲,可以自由配人,你說別家的是這樣麼?有一技之長的姑娘分優、良、平三等,優者每月十兩月例銀子,良等為七兩銀子。尋常的又每月三兩銀子……”
華嬪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給青樓姑娘發月例銀子?”
素妍道:“正是。不僅如此,要是生意好了,還另有獎賞。今兒若是李雪姬拔得頭籌,能漲得五十兩一月的月銀。平時賺了錢,得交給大姐和管事,她們只拿自己的月例。”
宇文琰不屑一頓,氣哼哼地道:“枉阿轅視她為最愛,她怎能如此自暴自棄。阿轅成親,那是情非得已。”
素妍爭辯道:“他娶了親,難道還要阿晗做小不成。你們男人一個個都這等自私,要女子三從四德,卻讓你們自個左一個右一個的要。
女子所求,不過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榮華、富貴、權勢、名利皆可拋卻,只求一人,連此都做不對,為何要去等候那人,不要也罷!宇文轅也是堂堂七尺男兒,他不想成親,難不成他父母還能綁他入洞房。負心便是負心,無論過程如何,他都是負心!”
宇文琰還想再說,卻見素妍氣得不輕,只得咬唇住口,為了旁人的事,他們夫妻爭執起來倒失了和氣。
白鶯忙笑道:“王妃何必氣成這般,不過是旁人的事。”
素妍道:“阿晗又沒錯,辜負人的是宇文轅。我反覺得,阿晗是這世間的奇女子,她開春秋館,不知收留了多少無家可歸的女子,不以賣身契束縛,視她們若姐妹,教她們讀書識字,教她們歌舞才藝,還教為人的道理。雖身在紅塵,卻有大義之風,便是這點,就是許多男兒都做不到的。”
宇文琰強辯道:“宇文轅是被迫……”
素妍長長地輕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我一直希望阿晗能與宇文轅在一起,只怕他們難以遂願。”
鄭晗開了春秋館,無論館裡的姑娘是賣藝或賣身,在淮陽王妃瞧來,鄭晗都是老鴇,皇家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女子,況且早前,鄭晗還嫁過一回。
前世的素妍,記得鄭晗從不曾在揚州開青樓,而淮陽王妃更沒有裝病迫宇文轅成親。
也許,今生的鄭晗想要不一樣的人生。
大廳舞臺上,歌聲飄揚,舞袖縈天,素妍因與宇文琰爭吵了幾句,這許是他們成親以來,第一次發生口角,卻不是因為他們自己,只是因為男人和女人站立的角度不同。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琰突然憤憤地道:“以後,不許與鄭晗交往!”
素妍笑道:“好啊!只要你不與皇上接觸,我便答應了你。”
新皇什麼也不說,一門心思在賞歌舞,居然也被他們夫妻扯到話題中,身邊都是知他身份之人,問:“朕如何招惹你了?”
“他不讓我與鄭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