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
今晚讓她明白,世界原是這樣的精彩。
宇文琰跟了過來,上了馬車,一臉央求似地道:“你別生氣。我只是多看了幾眼。你相信我,我真是在欣賞歌舞,沒有旁的意思。”
如果真有生氣,卻不是為這事,而是旁的。
“鄭晗和宇文轅的事。是宇文轅辜負了鄭晗,你憑什麼還說鄭晗不是?”
宇文琰道:“我沒說鄭小姐不對。我只是覺得她不該開青樓,這實在太*份。”
素妍一早也有這樣的想法,但聽鄭晗說過之後,她不怪鄭晗,反而覺得鄭晗活得太不容易。“也許,是被傷透了心,對兒女私情再不抱幻想,索性不想了。”
車窗外,清夜沉沉,風弄繁星,疏柳低迷,暗蛩悲啼,吹得枝葉簌簌有聲。
她不是鄭晗,難以知曉鄭晗所思所想。
宇文琰移身坐在她的旁邊,抬手擁她入懷,低聲道:“人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你這一個。”垂首輕吻著她的額頭。
她依在懷裡,“等耀東滿百日後,我們才能在一起。”
如此算來,還得有半個月的時間。
虞氏生怕素妍不懂,特意遣了田嬤嬤來叮囑。
素妍笑而不語,前世的她,也應在去歲十月末產子,那個孩子卻莫名地滑了胎。今生,她有幸生下兒子,耀東越來越長得像江舜誠,不,是長得畫素妍,尤其是眼睛、眉毛,真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宇文琰夜裡還在小榻上安睡。
素妍與宇文琰夫婦此夜睡得安穩,卻有人候在左肩王府的偏門處。
這個人,便是胡香靈。她拿定主意,非求了素妍幫忙不可,只要能見著素妍,她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素妍心軟。
只要素妍可以幫忙,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因夜裡歇得晚,次日奶孃一早帶了耀東與白燕去蘭若苑玩,生怕吵到了素妍安睡。
辰時二刻,素妍還沒有醒來。
宇文琰悄悄去了練功房。
迷迷糊糊間,素妍聽到偏廳裡有極低的說話聲。
卻是白芷與白鶯在低聲議論。
“那禍害怎麼還在?”
“可不是麼?看門的婆子怎麼趕也不走,大門、廚房小門、西邊偏門都試過了。這會子,在大門前跪下了,說非要見王妃不可,見不著人就不走呢。”
素妍心下覺得奇怪,聽到“禍害”二字,首先就想到了昨夜的花魁李雪姬,“白芷,你們在說什麼?”
白芷面色微紅,轉身進了內室。
白鶯跟隨進來,挑了素妍今兒要穿的衣服出來,整齊地擺放在床前的小案上。
白芷不想說,與白鶯互換了眼神,這是一場無聲的推讓,你看我一眼,我回瞪你一眼。
最終,白芷服輸,道:“王妃,曹府的胡姨娘昨兒過來要見王妃。昨兒一夜都在門外等著,奴婢聽人說,她著實晦氣得很。”
素妍吐了口氣,著衣起床。“令人傳句話,就說‘人在做,天在看。善惡到頭終有報。有些事不是我可以幫不幫的,好自為之吧。’”
她不會見胡香靈。就算她跪一年也不會見。
白芷得了話,當即遣了紫鵲去傳。
紫鵲只與大門上的婆子說了一句就離開了。
婆子遠遠地站在一邊,不願太近,一臉要躲避瘟神的模樣:“胡姨娘,你且回吧。我家王妃說了,她不會見你。”
哪是素妍不見,一定是這些下人自作主張。壓根就不願通稟。
胡香靈挺著大肚,“還勞嬤嬤通稟一聲,我大著肚子,萬一有個好歹來。到時候你們可不好向王妃交代?”
這正說著,她背後行來一輛轎子,轎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