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刺刺找上門去自是不能,要是壞了夏靖的事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顧及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對他動手。
他慣來肆意,也沒想過這般做樑上君子一個不妥就會壞了姑娘的名節,就是想起了便來了。
可真來了,卻覺得這一趟不該來。
他沒心沒肺尚覺得不忍,誰看著這樣一個小姑娘被逼至此怕是都會心疼。
幸好夏靖沒來。
不過這個小姑娘……男子眯起眼看著下面的人,這般心性,要是真做了什麼決定,恐怕難以預料到後果。
只是這麼想著,他居然有些期待了。
章含秋滿心都是想著要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境,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偷窺了,還被人給了挺高的評價。
可直到汝娘再次回來,她也沒有想好。
“小姐,您哪裡不舒服嗎?”
汝娘快步過來將人扶起,章含秋這時候才覺出腿麻了。
靠著幾坐下,章含秋問,“拿到了?”
汝娘從懷裡將捂熱了的半個銅板遞給她,“老奴等她們走了有一會才進去的,和在裡面拾掇的小師父說主子落了東西返回來拿,他們倒也沒有起疑。”
捏著半枚銅錢細看,章含秋倒是發現了半枚銅錢的不同之處。
這枚銅錢並不是現在梁國通用的,看著有點眼熟,爹那裡好像有見過。
銅錢是從正中斷開,一頭還有一個缺口,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弄成這樣,不管如何也算是用了心了。
又將銅錢遞到汝娘手裡,“短時間之內我出不了門了,有阿梅和阿蘭看著回程時去也不合適,你找機會去一趟蓮溪寺和靜一師太聯絡上,東西還放她那,具體要如何做我還需得想想。”
“是。”汝娘毫不推辭的將親枚銅錢接過來貼身藏著,章家看小姐看得緊,用規矩束縛著等閒不讓她出府,防自己卻沒那麼厲害,能找出機會來。
這一日,章含秋沒有出門。
小蘭和小梅找著理由進來瞧過幾次,看她是在抄經文更是對她放下了戒心。
次日一早,章含秋將經書還了回去。
“信女心願已了,這次勞煩了大師。”
虛明受了她的禮,雙手合什唸了聲阿彌陀佛,“老納份內之事,下次若有緣再見著施主,希望施主已是事事通泰。”
“承大師吉言。”
離開前,章含秋又對著滿殿神佛拜了三拜,不管是誰庇佑了她,讓她有了那樣一段經歷,她都滿懷感激。
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兩個男人在後面遠遠跟著。
“夏靖,你真不和她見面?”
“再等等。”夏靖臉上早沒了笑臉,“我會登章家門的。”
“興師問罪?”
夏靖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男人,“是不是興師問罪且不論,段梓易段大老爺,你是不是該回你的地盤去了?”
被稱做段梓易的男人揹著雙手當沒聽到,這滿天下的他哪裡去不得,何用拘於一地。
夏靖拿他無可奈何,真將他扔下自己走了也不成,要是不知他身份也就算了,偏偏他還知道,若他真有個好歹,就是捏死了夏家全族怕是都平息不了那位的怒火。
“我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吧,你也知道我要去做些什麼,帶著你不合適,雖說認得你的人不多,但也保不住有那眼利的。”
“認出來便又如何?不正好可以幫你給姐姐外甥女撐腰嗎?”知道他身份的哪個不是上趕著巴結他,這位倒好,雖說不敢得罪他,但巴結他更是半點都看不到。
段梓易就想不明白了,他都這麼主動送上門了,那夏靖怎麼就還不知道利用呢?
看著他也不是那清高的一塵不染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