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直奔住院病房,見了兩位老人,簡單告知他們唐翊遙和殷語涵有事無法前來,然後便拿出餐盒碗筷,給他們張羅午飯。
等兩位老人用過午餐後,顧若言再開車回到家,此時已是下午三點過。看看桌上紋絲未動的飯菜,顧若言不覺皺起了眉頭,到了晚上,果斷將白米飯改成了白粥。
給兩位老人送晚餐時,顧若言試探著提出今晚想要留下來,代替老太太守夜的想法,結果被兩位老人婉言拒絕了。
老爺子年紀大了,脾氣又怪又固執,讓個年輕又不太熟悉的小姑娘陪在身邊,上個廁所,擦個身子什麼的,都不方便……因而說什麼都不願意。
老太太頗感無奈,看著顧若言的眼神滿是感激,隱隱還透著些許愧疚。
顧若言避開她的目光,善解人意的朝老人笑了笑,也不再堅持。耐心的等他們用完餐後,又提著空空的桶子開車回了家。
家裡的餐桌上,離開時新盛好的飯菜,依然未有人動過。顧若言轉頭盯著那扇從中午開始便再也沒有過任何動靜的房門,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了又沉。
她這一天其實也並不好過,不管是唐翊遙、殷語涵還是宋瑞霖,今天從他們身上撞見的一幕幕畫面,其中所涵蓋的資訊量,已超出了她所能承受及想象的極限……
顧若言不是個傻子,這段日子看到和聽到的種種,稍一分析便能找到其中的關聯,從而也不難推斷出,這些關聯的表象下,隱藏著的,那個讓她想也不敢多想的結論……
此時此刻,她之所以還能如此平靜的待在這個家裡,心平氣和的做著平時她所做的事,僅僅只是因為,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胡亂猜測,一切在沒有唐翊遙給她一個定論的說法前,她不想因為自己這個笨拙的腦袋分析出來的錯誤資訊,而讓有些事情從此發展到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局面。
到了晚上九點過,唐翊遙依然沒有出來。
顧若言開始坐立難安,在殷語涵房門外來回徘徊。那一刻,在她看來,不管唐翊遙這次犯下了怎樣的錯誤,都遠遠不及他的身體來得重要。他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了,本就脆弱不堪的胃,又怎經得起這連續斷食的折騰!
鍋裡的粥熱了變涼,涼了再熱,如此反反覆覆,也不知溫了多少遍,顧若言只依稀記得自己整個晚上不斷在廚房與客廳間穿梭,迷迷糊糊的睡著一會兒,又醒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漸轉亮。
唐翊遙從殷語涵房裡出來時,顧若言正趴在沙發扶手上,睡的很不安穩。熬了白粥的鍋還在灶上用小火溫著,顧若言擔心熱過了頭,把粥給熬糊掉,所以一直提心吊膽的,即便是困的不行,也不敢讓自己徹底的睡過去。
聽見輕輕的關門聲,顧若言貓一樣驚醒過來,抬頭便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站在殷語涵的房門外,半晌一動未動。
瞌睡頓時清醒了一大半,顧若言挺身從沙發裡站起來,直奔著那道身影而去。
漸漸走近那道身影,首先映入眼簾的,果不其然是張白的沒有一絲人色的臉龐。唐翊遙微低著頭,雙目緊閉,眉頭微蹙,蒼白的臉龐上泛著一層淋漓的水光,覆在額前的頭髮也已是溼漉漉的一片。
顧若言心跳驟然一停,繼而一陣猛跳,急急扶住唐翊遙晃晃悠悠的身子,緊張的連聲都不敢出。
兩人如此定在殷語涵的房門外約莫有十分鐘的時間,唐翊遙才總算緩過這陣不適來,慢慢張開眼,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如水洗過般澄淨。他看著顧若言眨眨眼睛,唇角勉強勾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言言?”
顧若言反咬著嘴唇,悶悶的“嗯”了一聲。
“你怎麼會在這裡?剛起來?還是一晚沒睡?”
顧若言不答,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扶著唐翊遙朝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