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臨管會的傳喚,說不定小弗朗西斯也得跟著去。再說眼下又不能確認外面有沒有官府的人盯著,這個時候去找你妹夫,或許會被官府視為意圖串供,反而徒增麻煩。”
儘管事前沒有什麼徵兆,但丁峰還是對所有事情都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真如他預計的那樣東窗事發,那麼至少還能讓兒女們提前有所準備,日後不管是遇到官府抄家還是別的處理手段,終歸有對應的辦法。至於弗朗西斯和秦華成,他現在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考慮他們的處境了,得先設法把自家兒女和產業保下來再說。
等丁峰簡單交代完他自認比較重要的事情,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雖然臨管會那邊沒有再派人來催促,但丁峰自己也不敢再耽擱下去了。如果被臨管會的高官認為自己是在故意拿架子,那或許再做什麼努力都是徒勞了。丁峰還是希望在面見邱元之後,能夠為自己爭取到一點脫罪的機會。
丁峰出門自有專門的馬車座駕,他只帶了一名車伕,讓三個兒女都在家中等候訊息,暫時不要外出。如果夜間宵禁之前未能歸家,那多半就是涼了。
到了臨管會,丁峰報上身份求見,卻被告知邱元正在接待別的客人,讓他在辦公室外稍事等候。丁峰也不敢多問,便老老實實地等在了外面。約莫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之後,辦公室的大門開啟,從裡面出來這位卻是丁峰的老熟人弗朗西斯。
兩人在這種環境之下乍然遇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招呼對方才是。視而不見顯然不合情理,但打招呼的話又怕被有心人當作是在串聯訊息。各自心懷鬼胎的兩人稍一猶豫,只是互相點了一下頭示意,便在走廊上交錯而過,並沒有進行交談對話,但兩人的心中卻都是起了不小的波瀾。
對弗朗西斯來說,看到丁峰在此時此地出現,便可以再次確認今天被邱元傳喚過來絕非偶然事件,邱元要見的也不止他弗朗西斯一人而已。如果剛才自己的描述中有什麼隱瞞疏漏之處,接下來只要跟丁峰一對質便知真假。退一萬步講,即便丁峰沒有出賣自己,甚至是對於目前的狀況並不知情,弗朗西斯也同樣不敢冒險去隱瞞什麼,畢竟他也不敢確定丁峰在見到邱元之後,是否會像自己一樣,迅速果斷地選擇放棄抵抗,交代所有一切。
而對丁峰來說,弗朗西斯比自己先到並面見了邱元,而且安然無恙地離開了這裡,這中間的意味就更為複雜了。如果邱元接下來與自己談及的內容涉及到那些灰色地帶,那麼不問可知,自己是被弗朗西斯給賣了。丁峰甚至能夠想象到,邱元大概是聽弗朗西斯講述了某些事情,才派人去家中傳喚自己過來。
對於已經陷入囚徒困境的這兩人,互相的猜忌已經難以避免。由於資訊的嚴重不對稱,他們完全無法信任對方,更不敢將自己的安全寄託於對方的守口如瓶。說到底他們只是一個利字當先的小團體,甚至連攻守同盟都算不上,一旦翻車就沒有誰能夠再置身事外,只有儘快推脫責任,把鍋全甩到其他人頭上,自己才會有機會脫罪。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應該見到弗朗西斯了吧?”邱元讓丁峰坐下之後,便開始直接切入到正題:“你知道他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麼嗎?”
“在下不敢妄自猜測,還請首長明示。”丁峰也不會傻到自己就主動開始招供,一邊回應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邱元的表情。
邱元道:“你們做過的事情,我大致都已經知道了。今天叫你來一趟,是想聽聽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畢竟在此之前我聽到所知的資訊都是來自別人的敘述,或許跟你的實際狀況會有些出入,我還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自己來說一說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丁峰聽邱元這麼一說,便知自己絕無幸理,當下也就不再存有什麼僥倖的念頭。他可不相信弗朗西斯會為自己打掩護,這就如同當初弗朗西斯戰敗被捕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