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亂子,對國家來說當然不是好事,但對於安道石這樣的人而言,卻未必不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出頭機會。
不過這到底是機會還是危機,由於目前所獲的資訊太少,一時間還難有定論,安道石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在途中盡力護住李凒的周全,別讓他在回到國內之前出事。
好在這一路上都有海漢戰船護送,途中也只會停靠海漢控制的港口進行休整補給,外界人員也沒有多少機會能夠接觸到李凒,安道石只需在停靠港口期間加強安保措施就行。而且根據遊益漢的說法,後面要停靠的港口應該也會採取與香港相似的嚴密安保措施,李凒所到之處均將出動海漢軍提供護衛,也不會有什麼安全漏洞了。
從香港出發之後不久,安道石便接到李凒的傳召。他三兩下安排好船上的保衛措施,然後馬上趕去了李凒所住的船艙。
當安道石進到船艙,發現除了李凒之外,還有一名文官在場。去年隨李凒一同到三亞留學的人員中,除了安道石為首的十多名武官之外,還有數名文官,而眼前這位樸弘業,便正是其中之一。
安道石到了三亞之後便一直在軍中受訓,所以跟這位樸大人的交情也僅限於當初從朝鮮南下航程中打過幾次交道,彼此之間還不是太熟悉。不過他曾聽說樸弘業與李凒曾師從同一位大儒,可以算是師兄弟的關係,所以頗得李凒信任,在這批留學文官中隱隱有領袖之風。
這次回國途中,樸弘業也一直都伴在李凒左右,為其出謀劃策,看樣子已經成為了被李凒所倚重的智囊了。
“召見兩位,是想聽聽你們對當下局面的看法,以及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兩位不必忌諱,可以暢所欲言。”李凒簡明扼要地道明瞭召見他們的原因。
安道石率先應道:“世子,雖然國內情況尚且不明,但卑職以為形勢並未完全惡化,而且海漢一路提供護衛,也足見他們對世子安全的重視程度。說不定到了下一處港口,我們便可得到國內的新訊息,屆時再策劃後面的行動不遲。”
“安校尉言之有理……弘業,你怎麼看?”李凒聽了安道石的意見之後,便又轉頭徵求樸弘業的看法。
樸弘業應道:“世子,卑職的看法卻與安大人有些許不同。”
“哦?那你說說看!”李凒應道。
樸弘業道:“國內生亂,情況不明,如果海漢人認為世子有危險,那就表示國內作亂之人有可能會為了奪權而派人到海外刺殺世子,有這樣能力的人不多,而且這樣做不管成功與否都必然會激怒海漢。眾所周知海漢對於挑釁一向是睚眥必報,這樣做對作亂者來說其實是弊大於利。所以卑職認為,海漢採取嚴密的安保措施,除了護衛世子的安全之外,或許還有別的目的。”
樸弘業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見李凒沒有駁斥自己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在香港停留期間,除了海漢官方的人,可以說沒有機會接觸到外界的人員,而我們所能得到的資訊,也全部來自那位遊大人提供。這就讓卑職不禁有點懷疑,海漢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擔心世子的安全問題。”
李凒眉頭微微一皺道:“你的意思是,海漢是藉口提供保護,實則是要切斷我們與外界的聯絡?”
樸弘業點點頭道:“世子,我們一路北上,途中就只停靠海漢控制的港口,這說是為了安全起見,但如此一來,不就是等同於與世隔絕了嗎?即便國內的亂局真有了新的動向,如果海漢人不向我們提供相關的訊息,我們就無法透過別的渠道獲得訊息了。”
安道石對於這個說法顯然不太贊同,搖搖頭道:“這麼做,對海漢人又能有什麼好處?”
樸弘業道:“海漢時時事事都要求我們聽從安排,再控制住訊息渠道,讓我們無法獲知外界發生的情況,也沒有辦法向外傳遞資訊,那我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