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冥思苦想的閔安。他從非衣身後伸出頭來,朝李培南的背影喚了聲:“公子,我有話要說!”
李培南不回頭也知道閔安喚的是誰。“說吧。”
“你過來。”
李培南當真收了劍走了回去,使得閔安暗想的“支開世子爺”念頭成真,避免了一場公案前發生的血光之災。非衣站著不動,面色依然鎮定,心裡卻在驚奇,世子怎會聽得進閔安的話。
外人並不知道,李培南願意撤手,不再威逼彭因新,是因為他覺察到自己一步步的挑釁與羞辱,都不能迫使彭因新呼喝禁軍進公堂護駕,這與他想製造一場動亂再趁機殺掉彭因新的計劃有偏差。正如他對非衣所說的,殺一個三品官員彭因新容易,殺一個朝廷特派的御使卻有些為難,因為謀逆之罪足以動搖他與父王的地位,尤其是在父王還未完全準備好的情況下。
若是他退一步,禁軍卻闖了進來,無論彭因新是否授意,他都可以治彭因新一個衝撞貴族的罪過,反過來與彭因新廝殺,他的人少,恰恰還能佔住一個“以弱勢自衛”的合理理由。
這就是李培南的盤算。他細細觀察著彭因新,意外地發現,慌亂中的彭因新居然長足了腦子,遲遲不發出命令喚禁軍進堂拼殺。
他沉思一下,立刻醒悟到,彭因新暗中也在等著他發出拼殺的指令,去搶佔公堂上合理自衛的理由。他可以激,卻不可以搶先殺了御使,因此藉著閔安的一喚之機,他收好了利劍走回來,再準備發起下一輪的挑釁。
非衣見李培南走回,依然擋在閔安身前。閔安自發走出來,對著一臉淡然的李培南說:“公子真要講些道理,公堂上哪能仗著武力亂殺人的。”
李培南笑了笑:“那你想怎樣?”
閔安低聲說:“彭大人不是口口聲聲要依照法理審案嗎?我們就聽從他這一次,在法理上找出證據破綻來,讓他定不了二公子的罪名。”
李培南淡淡道:“也好。”
閔安回頭再看非衣:“二公子認為怎麼樣?”
非衣就是一副真判他殺了人也不為之所憂的心境,見李培南都答得痛快,他自然也不會落後。“聽你的。”
閔安不由得抓了抓頭:“今天兩位公子倒是好說話。”
李培南與非衣互望一眼,又各自轉過臉,並不說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病未全好,今天更得少了些,非常抱歉,明天一定努力多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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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針鋒相對
主簿是個明眼人;看到公堂上的紛爭有了緩和跡象;忙不迭地請求彭因新暫且退堂,方便衙役進來清掃地面。彭因新低聲囑咐護衛官,護衛官得令後,跑到捲棚前,命令堵在院落裡的兩百禁軍原地守護,鐵桶般的軍陣實則依然阻擋了世子府一批人的退路。
衙役收斂了含笑的屍身,提水潑洗公堂地磚,厲群帶著五十名侍衛撤向大堂後門,駐紮在穿堂走道中。再朝後就是二堂院落;李培南喚非衣、閔安進花廳商議事情。
主簿不斷在大堂暖閣與二堂花廳中跑進跑出;給兩邊的大人們端茶遞水,傳達一兩句口信。他作為中間人,知道當聽的就聽,不當聽的就在門外等著,總之不得罪任何一方勢力。
花廳裡,李培南劈頭第一句話就說道:“我知道不是你殺了畢斯,你仔細回想下,中間發生了什麼曲折,別讓人鑽了空子。”
非衣看了看閔安,特意向他解釋道:“畢大人不是我殺的,即便我要殺他,也不會尋了那種地方去,髒了手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