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卻輕笑出了聲,“江少爺,不要緊張,我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你們是阿爸的客人,我怎麼可能會真的找你算賬?”
“那不行。”江宴道,“我江宴混跡江湖二十年,從來沒有欠債不還的道理,你等著。”
他說完就鑽進了江黎的房間,沒一會兒就又折返了回來,手裡多了一支筆和一張紙。
“這是欠條,我已經寫好了,你籤個字,以後拿著這張欠條找我,只要在我能力之內,就一定會兌現!”
江宴說的鏗鏘有力,趙朗也就沒拒絕,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了那張字條。
“那我就收下了,時間不早了,我去叫阿爸回來吃飯,你們在這休息會吧。”
趙朗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小木屋。
江宴目送著他的背影離開,一隻手磨蹭著下巴旁沒有受傷的地方感慨。
“這個大牛兄弟看起來比那個姓賀的靠譜多了。”
一回頭,竟發現江黎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趙朗遠去的背影。
江宴當即黑了臉,但顧及著鏡頭在,他也只能壓低了聲音道:
“靠,你不會又看上了那個趙大牛吧?雖然你現在不去糾纏那個商少景了很不錯,但也總不能見一個愛一個吧?”
江黎依舊沒有移開目光,只是在緘默之後微微動了動唇。
“你不覺得趙伯的這個兒子很奇怪嗎?”
江宴順著她的目光又看了過去,頓時一副八卦的模樣湊到了她跟前。
“你也察覺到了?是不是算出來什麼了?趙伯是不是被戴綠帽了?”
江黎:?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覺得這個人身上疑點很多。”
“他身手很好,能那麼輕巧的爬上樹又跳下去,不至於和你一起摔得那麼慘。”
“還有那藥膏,那裡面的血竭可不是什麼普通的血竭,而是雪松竭,按照趙伯家的家境,就算是有了這種藥材,應該也會第一時間想著收藏或是拿到市場上售賣,不會這麼輕易的贈予你。”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還是他手上佩戴的那串佛珠。
那並不是什麼木頭珠子,而是天然的血琥珀,因為顏色過於濃郁,在光線減少的環境中甚至呈暗黑色。
珠身圓潤,渾然天成。
這種血珀佛珠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消費得起的東西。
她也是在大齊之時,有幸見過別國的喇嘛進貢過一串。
也只有那一串而已。
皇室貴胄才能佩戴得起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山村人手上?
面對江黎的分析,江宴只一個勁的張大了嘴巴。
“我現在終於懂為什麼他們總是說女人心海底針了,嘖嘖,你也太敏感了,大牛不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夥子嗎?不裝高冷也沒有架子,比那個商少景和賀筠強多了。”
江黎知道再多跟他解釋都是無用功,索性直接說了一句“隨你”便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江宴撇了一下嘴。
“脾氣真大,都不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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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漸沉,幾個嘉賓也逐漸完成了翻地的任務,陸續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孫導這次還比較良心,見著大傢伙辛苦了一天,也就沒再晚餐上刁難他們,直接每人發了一份盒飯。
——並收走了一個積分。
賀筠是第一個從試驗田裡離開的。
儘管經過一整天的勞作,他的臉被曬的通紅,身上的襯衫也早已被汗水浸透,四肢更像是被卡車碾過一般痠痛無力。
但他卻是打心眼底的輕鬆高興。
這一天,沒有那個表面無限風光的影帝賀筠,只有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