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其事的語氣。
“不知道。”
我看了她一眼:“你在上海有住處麼?”
“有的……不過現在也不用回去了。”倉玉想了想,嘴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沈山的人現在一定在我的住處守著。”她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沈山是誰吧?”
“青洪門下,人字頭大東家在上海的分掌櫃。”我聳聳肩膀:“我還知道了,葉歡原本是青洪門下,也是屬於‘人字頭’,而且是人字頭在江蘇的大掌櫃。當然,現在他自立了,已經佔了江蘇的地方脫離組織了。而他自立的原因,是因為我回來了。”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因為我當年為了保護他的女兒,而把人字頭的大東家的獨子給打成了太監!”倉玉嘆了口氣:“你知道的倒不少。”頓了一下,她似乎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聲:“哦,你現在都喊他‘葉歡’了,是麼?”
“不然喊什麼?還喊歡哥麼?”我語氣冷漠,然後扭過頭來看著倉玉:“當初在廣州的街頭,我被一幫人拿著砍刀追殺,被人用槍打在後背上,血肉模糊。被金河用槍口指著腦袋……就在那個時候起,我心裡的歡哥就已經死了。”
倉玉默然,過了會兒,她問我:“我可以打個電話麼?”
“當然。”我笑了笑:“你是我的客人,我只是看見有人堵你,幫你解圍,可沒有綁架你的意思。”
倉玉沒接我的話,從隨身的小提包裡拿出了一隻黑色的小巧女式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我聽見她對電話裡簡短的說了一句:“失敗了,沈山不肯合作。我的事情做完了,這件事情你讓人來接手吧。”
然後,她似乎猶豫了一下,低聲對著電話裡說了一句:“我……見到小五了。”
其他的,她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很快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給葉歡打電話麼?”我淡淡道。
“小五。”倉玉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嘆了口氣,看著我:“好吧,我說實話吧……剛才在這裡遇到你,我不奇怪。我早知道你回國了。但是……你居然幫我,我不明白……我是歡哥的人!”
“而我是小五。”我笑了笑,指著自己的腦袋:“小五就是小五,是那個常常會冒傻氣做傻事的年輕人,不是麼?”
然後,我收斂起了笑容:“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隨時可以喊停車,然後你可以下車離開,這些都和我沒關係。你也不用感激我幫了你,因為我從前就欠你的人情。”我看著倉玉的表情,看她並沒有喊停車的意思,才接著往下說:“至於第二麼……我們找個地方喝一杯,然後聊聊天。暫時把什麼歡哥或者青洪的事情撇開。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當我是一個在國外多年歸來的老朋友。單純的兩個老朋友重聚的聊天,我不提青洪,你也不提葉歡,我們隨便聊聊,僅此而已。”說到這裡,我看著她:“你說呢?”
倉玉緊緊的抿著嘴,似乎遲疑了一下,終於嘆了口氣,然後看著我:“好吧,我知道一個地方的環境不錯,就是那裡的酒有些貴。當然,現在的你,應該不會再在乎價錢了吧?”
我笑了,因為我忽然想起了,當年我和倉玉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我就反覆對她說過一句話。
記得當時我還只是一個歡哥手下混飯吃的小主管,卻第一次走進了那樣的光怪陸離的奢華***,看著賭場裡那些一擲千金的豪客,看著那些美豔動人的“金絲雀”,看著那些彷彿距離我十萬八千里的奢華生活。
當時我似乎還帶著幾分天真,很認真的反覆對倉玉澄清一句話:
“我真的不是有錢人。”
我和倉玉互相看了一眼,看來大家都記得當年初次認識時候的舊事了。
她笑了一下:“現在,你很有錢了,對吧?”
“不算太有錢,至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