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保證大哥定然能夠痊癒如初,與受傷之前沒有兩樣,甚至看不出半點疤痕來,不過非得要有那麼久的時間慢慢療養不可,生筋肉骨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想快就容易出差錯,更何況,這已經比三、五年快多了。”
“的確,如果真是三、五年的話……”獨孤笑愚吞了口唾沫。“好吧,十個月就十個月,或許還趕得上種晚禾。”
“想幹田裡的活兒,得兩年後。”
不能種田?!
“你你你……你說什麼?”這才是真正的災難,最最沉重的打擊,如果不是不能動的話,獨孤笑愚會馬上爬起來跳腳給他看。
“想幹田裡的活兒,得兩年後。”年輕人又重複了一次。“如果不是我給大哥你喝下一整瓶九轉還魂液,大哥你起碼要十天半個月之後才能夠吭出一聲、兩聲,那一聲、兩聲聽不聽得見也有問題,哪能像現在這樣一醒來就話說個不停。所以,要乾田裡的粗活兒,至少得兩年後。”
“兩年不能種田?那不是要我的命嗎?”獨孤笑愚好像快死了似的呻吟。“商量一下,不能少個一年、半年的嗎?”
“沒得商量!”年輕人硬邦邦的回絕,毫不妥協。
“可惡!”獨孤笑愚咬牙切齒。“都怪二叔。”
“我聽大嫂說了,裡頭有五條大蟒蛇?”
“沒錯,不是兩條,也不是三條,是五條,不是二叔在計算方面有問題,就是二叔來的那回恰好其他三條大蟒蛇冬眠未醒,運氣好沒給他碰上。他的運氣好,我的運氣就不太好了!”獨孤笑愚沒好氣地嘟囔。“說到你大嫂,她人呢?”
“大嫂很羅唆,不斷詢問你的情況到底如何,我答得煩了就……”年輕人面無表情的用大拇指比比帳篷外。“支使她出去忙活,要她準備熱騰騰的鮮魚湯,你一醒來就可以喝,一涼了就得另外再煮,這時候她應該又在煮魚湯了吧!”
獨孤笑愚又笑了。“她很擔心?”
年輕人點頭。“又急又擔心得像個瘋婆子。”
獨孤笑愚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的勾著嘴角。“最好不要再讓我聽見你這樣說你大嫂,不然小心我扒你的皮!”
年輕人馬上低頭認錯。“對不起。”
獨孤笑愚的眼皮又闔上了。“去找她來吧,我不想讓她繼續焦急下去了。”
“是。”
“回來!”
“大哥?”
“你告訴過她你是誰了嗎?”
“沒有,我只告訴大嫂我的名字,君蘭舟。”
宮雪菱如飛也似的奔入帳篷裡來,獨孤笑愚一眼就注意到她紅腫的眼眶和憔悴的容顏,然後是她親眼見到他真的清醒過來之後驚喜欲狂的表情,那樣又想哭又想笑的哽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他很高興,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她的心早已牢牢的系在他身上了。
“你很擔心我?”
沒想到他話一問出口,只不過眨個眼而已,宮雪菱驚喜的表情便全都收拾起來了,而且……
“一點也不!”
獨孤笑愚頗意外的徵了怔。“一點也不?”
宮雪菱傲慢的抬高下巴。“對,一點也不!”
她就那麼好強?
獨孤笑愚狐疑地端詳她片刻。“如果我死了呢?”
“我就陪你一起死!”宮雪菱毫不遲疑地說。“是你說的,你很歡迎我陪你一起死,不是嗎?”
獨孤笑愚先是感到一陣溫暖的感動,但聽到後來,心頭霎時又蒙上一陣涼意,瞬間淹沒先前的感動,另一陣顫慄竄過背脊,激出一身冷汗,使他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
雖然她的口氣十分輕快,但他聽得出來她是認真的,如果他死了,她真的會跟他死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