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已經佈置的妥妥當當的產房。
波利太太和魯迪太太等布萊曼領最好的十幾個助產士也被奧蘭多他們盡數請了過來嚴陣以待。
大家提心吊膽的站在產房門口,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希冀和彷徨的顏色。
希冀的是蕾羅妮能夠如同他們所盼望的那樣平安產子,彷徨的是蕾羅妮在生產途中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一屍兩命……
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的念頭不停地從他們的腦袋瓜裡、心田裡此起彼伏的冒出來、浮起來,讓守在產房外面的眾人心煩氣躁的恨不能胡亂吼叫上兩聲才好。
有資格在產房外面守著的都與蕾羅妮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他們很難不為蕾羅妮的安危感到心亂如麻——如果不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他們就算進去也不過是添亂,他們早已經一窩蜂似的跑到產房裡去了。
“也不知道現在裡面情況怎麼樣了,”賴特牧師揹著手在原地心煩氣躁地轉圈圈,“裡面怎麼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啊?!”當年賴特太太生產的時候,賴特牧師也守在外面等候,對妻子宛若殺豬一樣的嚎叫聲記憶深刻。
至於蕾羅妮的丈夫,布萊曼領的領主大人奧蘭多·傻瓜·先生此刻已經擔心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傻呆呆的盯著產房的大門一動不動外,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
“蕾妮從小就是個倔強的孩子,”傑拉太太噙著眼淚,依偎在丈夫寬闊可靠的肩膀上,喉頭嘶啞地說了句,“她恐怕是擔心自己因為受不了疼痛大喊大叫,耽誤了孩子出生,才寧肯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喊出聲來吧。”
不得不承認,知女莫若母。
此時在產房裡掙命的蕾羅妮確實如傑拉太太所說的那樣——為了避免浪費寶貴的時間,緊咬著銀牙聽從波利太太等助產士的指點,悶不吭聲的努力把肚腹裡的孩子給分娩出來。
蕾羅妮以前雖然也聽人說過生孩子不是一般的疼,但是卻沒有太多概念。直到今日,她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讓人發狂的痛苦。偏偏她為了不浪費力氣又強迫自己不能像其他產婦一樣歇斯底里的喊出聲來,如此幾相疊加,身心更是說不出的備受折磨。
值得慶幸的是,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靈性早生,小傢伙似乎也知道母親在受罪一般,能不折騰就不折騰,耐著性子一點點的往下拱。
蕾羅妮雖然依然痛得死去活來,但是也能夠感受到孩子對母親的體貼,因此自然強命自己振作精神,配合著肚子裡孩子的舉動一點點的鼓足勇氣把孩子往下推擠。等到筋疲力竭後,她就會喝一點信仰原液摻雜的水,努力讓自己重新打起精神來。
波利太太是一位出色的助產士。
她憑藉著這一手無人能出其右的過硬手藝成功養活了自己和一雙兒女。
從她進入這一行以來,形形□□的也不知道見過了多少產婦。
一到產房裡就嚇得腿軟的有;只知道一個勁的扯著喉嚨喊痛咒罵的也有;生到一半就搖頭晃腦的嚷嚷著不生了不生了我不生了的也有;不停地哭、不停地哭,除了哭以外稍微用一點力氣就彷彿要了她的命的也有。當然,更多的是戰戰兢兢聽從她們這些助產士安排,老老實實生產的。不過她們儘管面上強作鎮定,但是心裡還是害怕的,這從她們不安和緊張的眼神中就可以清楚的看出來。
波利太太之所以能夠憑藉一手接生手藝穩立梅麗朵小鎮方圓十數里不倒,就是因為她很善於總結經驗教訓,她知道該怎樣應對各種各樣的產婦,而且除了人力不可挽回的意外,她幾乎每次都能夠讓對方順順利利的誕下孩子。如此,她接生的名聲自然也就變得響亮了起來——只要是聽過她名頭的產婦家屬都很樂意把她到家裡去給自己的兒媳(妻子)接生。而她也每每都不負所望。
正是因為見過了太多的產婦,波利太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