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會到,無數個夜晚,他晚歸時,她等待的心情。
她尚且有期望,而他的等待,註定成空。尖銳的疼痛感沿著每一根神經一點點的蔓延,心臟內,早已是一片血海。
過了很久之後,江應景才顫抖著手,再次將煙點燃。煙火忽明忽暗間,那張俊美的臉上,疼痛在恍惚中氾濫開。
她的一顰一笑,她可愛的呆愣,她的慢半拍,她一切的一切,在腦海中一遍遍的迴盪。終,成了他的遙不可及。
江應景緩緩的閉上眼睛,黑暗中屈身,緊緊的摁住胸口的位置。
江應景在黑暗中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時,穿著昨日的衣服走出小區。他將身上唯一的鑰匙,留到了房子中。這裡,他再也不會再來。
他沒有再回公寓換洗衣服,直接去了公司。何厲原看到他那張俊美冷冽的臉上的憔悴,疲憊,愣了愣,隨即讓人衝了杯咖啡送進了辦公室中。
再次下樓,剛出電梯,就見董晨晨氣沖沖的踩著高跟鞋而來。完全沒有平日裡的優雅嫵媚。
何厲原本想躲開的,但他根本無處可躲,於是站在原地,笑著道:“誰惹我們董總監不高興了?”
董晨晨的一雙美目惡狠狠的瞪著他,氣呼呼的道:“何厲原,你是故意的吧?!”
何厲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臉無辜的道:“怎麼了?我什麼時候惹董總監生氣了?”
這一層樓本來就只有那麼大一點兒,董晨晨這麼一鬧,辦公室裡的員工紛紛傾巢而出,探頭探腦的看著戲。
董晨晨不願丟臉,惡狠狠地罵了句看什麼看。咬緊了下唇,直直的盯著何厲原,道:“讓我去g市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是故意的吧!派誰去不行,為什麼非得是我!”
她的語氣咄咄逼人,因為她和江應景的那層關係,在江氏,大家都還給她幾分薄面。這次何厲原讓她去g市,完全就是不留情面的降職,丟了那麼大的臉,她怎麼會服氣。
丟臉倒是是小事,最重要的問題是到g市那邊,完全就是被髮配邊疆。想要再回來,談何容易。
而且,她早就想和江應景再續前緣。前段時間她被派出國,現在又將她調到g市,等於是斷了她的念想,她怎麼甘心!
何厲原卻並沒有在意她的咄咄逼人,淡淡的笑了笑,道:“董總監,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江總的意思。”
聽到是江應景的意思,董晨晨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咬緊了下唇,冷笑著道:“你說謊!那天我去醫院應景都沒有說!”
她叫的是‘應景’,而不是江總,是在告訴何厲原,告訴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她和江應景之間的特殊。
何厲原像是沒有察覺一般,聳聳肩,道:“如果董總監非要覺得我說謊,那您就上去問江總好了。”
說完,他看也懶得再看董晨晨一眼,往人事部走去。
董晨晨對於何厲原的話還是不太相信的,因為,那天她去醫院的時候,江應景並沒有說什麼。如果是真的要將她調走,他多多少少應該會透露一點兒口風。
看著走廊中探頭探腦的同事,董晨晨咬緊了嘴唇,摁了電梯上樓。陣名見技。
樓上一整層樓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董晨晨剛上樓,秘書就委婉的道:“董總監,江總現在不方便見您。”
董晨晨當然知道這話是客套話,看也未看那秘書一眼,連門也未敲,直接衝進了江應景的辦公室中。
江應景的面前放了杯咖啡,正在處理檔案。看到她,也不驚訝,揮手讓那一臉驚慌的秘書退下。
“應景,何厲原說讓我去g市。”這會兒的董晨晨,不再是咄咄逼人,邊說著邊跺跺腳,聲音嬌滴滴的委屈極了。因為,以前,她的這招,對江應景是百用百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