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早沒有說話,快步的進了包間中。鄭崇過了很久才回來,回來之後也不說話,自己倒了酒便開始喝了氣啦。他的助理低聲勸他,他卻沒有說話,兀自喝著酒。
他是從外面回來才是這樣的,助理遙遙的看著遲早早。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遲早早心浮氣躁,本是想找個藉口走的。卻又被人拉著脫不了身,一行人散去的時候已經是一點多了。鄭崇喝多了,步子虛浮,需要助理扶著才能走穩。
遲早早本是想撘同事的車走的,上了個洗手間回來一群人竟然都走得光光的,她剛到路邊站著打車,鄭崇就從一旁走了過來。
他沒有說送她回去,只是陪著她站著。遲早早努力的當他不存在,攔了車立即就上了車。
鄭崇擋住了車門,也尾隨而上。遲早早怒目而視,低聲道:“下去。”
鄭崇哪裡會理她,坐著動也不動一下。那司機本就疲倦不已,見兩人有爭執,忍不住的道:“要不要走?我還得趕回家。”
遲早早閉了嘴,任由鄭崇關上了車門。鄭崇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臉沉浸在黯淡的燈光中有幾分恍惚。
遲早早沒由來的有些疼痛,眼睛酸澀不已,側過頭去看窗外。她曾經期盼的場景,真實的出現在現實中,可她,卻再也沒有勇氣,像當初一樣不顧一切。
窗外的夜市帶著幾分寂寞闌珊,偶有車輛呼嘯而過,很快便消失在暗黃的燈影中。遲早早努力的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可有些東西卻是不受控制的出現在腦海中,淚水忍不住的模糊了眼眶。
這一路安靜得沒有一點兒多餘的聲音,鄭崇提前付了錢,遲早早下車,他也跟著下了車。
“你到底想怎麼?”遲早早有些不耐煩,這大晚上的,她可不想再和他糾纏不清。
鄭崇抿抿唇,一雙幽黑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遲早早,沒有說話。遲早早的胸口堵了一口悶氣,煩躁的道:“你媽媽要過來,你大可以隨便找個人敷衍她。我幫得了你一次,幫不了兩次。”
“我只要你幫我這一次。”鄭崇低低的說道,說完之後,微微的頓了頓,又緩緩的道:“早早,和祁子川解除婚約。他不合適。”
遲早早忍不住的想要冷笑,看了看周圍譏諷道:“他不合適難道你合適?這是我自己的事,不勞您插手。”
她這樣的態度,早已在鄭崇的預料中。他直直的看著遲早早,面露悲傷,緩緩的道:“我以為我們還算是朋友的。”
遲早早嗤笑了一聲,勾起嘴角,譏誚道:“和前任做朋友?哦不,我連前任都算不上,頂多只是塊牛皮糖。您有那麼大的肚量,我可沒有。鄭崇,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微微的頓了頓,她又接著道:“愧疚維持不了一段感情,也解決不了任何感情,我也不需要你的愧疚。”
“而且,你也不必愧疚。我當初去那邊找你,雖然確實是喜歡你的。但同樣也有私心。你應該知道我們家的,我在那樣的情況下去找你,想要的當然不止是你的感情。”
她的語氣冷漠至極,鄭崇臉上的表情卻未有任何的變化,掏出了一支菸兀自點上,深深的吸了幾口之後才開口道:“告訴你哥,小心祁子川。”
說完這句話,他並未再停留,轉身往對面的馬路走去。不遠處,早停了一輛車在等著他。
遲早早的沉重壓抑因他最後的話而消散,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祁子川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是的,確實是誰也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短短的一段距離,遲早早卻用了很久才到了宅院門口。院子裡的燈早已熄滅,遲楠書房的燈卻還是亮著的。遲早早剛進了屋,他就從樓上下來,給遲早早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