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若是錦繡再說下去,雖然說的是實話,可是實話難聽,難保她愉悅的心情不會跟著變差,還是趕緊不讓她說話好。
正發著錢,賈寶玉房裡的小丫頭叫佳蕙的拿著茶葉過來了,林黛玉看到之後,心中一嘆,好了,要麼不送,要送大家一起來。既然趕上了,那麼見者有份,謝過了之後,抓了兩把給佳蕙,看著她歡天喜地的離開。
給了別人這裡就不夠分了,只好自己補上了,林黛玉對錦繡說:“去,到錢匣子裡將老太太送過來的錢拿出些,補上。”
林黛玉盛錢的匣子裡的錢有賈母給她的零用錢還有林黛玉的月錢,她都沒怎麼花,零零碎碎的攢了下來。因為賈母基本上就是幾吊錢幾吊錢的給,她的二兩月錢是銀子。她一個孤女,出手不能太大方,所以銀子沒有破開基本上都不會用,平日裡大多用的是賈母給的銅錢。
滴翠亭與泣殘紅
雖然有金絲攢珠鳳這麼一個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並沒有影響了林黛玉的好心情。一想到終於有了自己的家,她就樂開了花,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不是籌謀著在房間添點這個,就是在房間添點那個。
晚上睡不好,白天林黛玉也是精神奕奕,看不出疲倦的樣子。心情好,看什麼都是好的,本來園子就是被精心設計的,如今春暖花開,花紅柳綠,滿園春色看在林黛玉的眼中,更是增添了幾分春色。
欣賞著眼前的精緻,林黛玉覺得有些累了,遠遠地望見前面的滴翠亭,穿花分柳走到亭子中,挑了個位置坐下歇腳。靠在邊角的廊柱,從欄杆向外望去,河邊涼風襲來,林黛玉覺得風吹在身上很舒服,十分愜意,睡意慢慢地湧上來,不知不覺林黛玉倚在欄邊睡著了。掛在亭邊的輕紗在風中翩翩起舞,遮住了她的睡容。
林黛玉剛開始睡的很是香甜,後來睡夢中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她的耳邊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吵得她不得安眠。睡的不安穩的林黛玉恍惚中似乎聽見說話的人說起了她,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迷迷糊糊的下意識開口:“我又怎麼了?”
一句話說完剛才還有些吵鬧的環境立刻變得鴉雀無聲,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林黛玉在這別樣的安靜中醒來,用手輕掩嘴,打個呵欠,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如同木雕泥塑的兩個丫頭,似乎是賈寶玉房裡的人。
這兩個人一個叫紅玉的,一個叫墜兒,具體是不是這個名字林黛玉也不能確定,因為賈寶玉房裡的人太多了,除了來來去去跟前晃動的那幾個人的名字之外,眼前這兩個明顯是進園子之後才挑上來上不去檯面的小丫頭,不是自己房的,記不住名字是很自然的。
對上眼前兩個丫頭奇特的反應,看著她們張著嘴,目瞪口呆,很是驚訝的盯著自己,林黛玉第一反應就是檢查自身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沒發現什麼問題。不得其解的林黛玉顧不上奇怪,直接了當的問:“你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怎麼一個個都如同被是了定身法一般,傻呆呆的。
年紀比較小的名字叫墜兒的似乎反應了過來,指著林黛玉,又指指外面,迷惑不解的問:“寶姑娘不是說林姑娘你剛才蹲在亭子旁的河邊弄水,這會你怎麼在這裡?”
聽了這話,反倒是林黛玉滿頭霧水,大為不解伸出頭去,看見亭下河水淙淙流過,遠處薛寶釵的身影,疑惑的說:“什麼水邊?我不知道,我本來就在這裡的,剛才迷迷糊糊睡著了,恍惚聽見有人提到我,我以為是在叫我,我這才醒過來,你們進來的時候沒看見嗎?”
聞言兩個人面面相覷,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才一心想找個隱秘的地方一些不是身為好人家的女兒該說的話,挑上了這個亭子,兩人急急忙忙走進來。林黛玉身上穿的衣服又和亭子的欄杆顏色差不多,又被邊上的帷幔遮住了大半個身體。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