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錫濘傲嬌地哼了一聲,拽緊了懷英的手蹭蹭地往前衝,結果,走了才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指著街邊賣糖糕的小攤子道:“我要吃這個。”說完,不等懷英反應過來,他就自個兒從攤子上拿了塊糖糕咬了一大口……
就懷英掏錢的工夫,這小飯桶已經不動聲色地吃了三塊糖糕。
剛開始那小販還眉開眼笑地挺高興,到後來他都明顯有點緊張了,不住地朝龍錫濘上下打量,擔心地道:“小娃娃,你慢點兒,別吃這麼急,這要是噎著了可怎麼辦?哎喲,真是可憐見的,多久沒吃飯了,怎麼就餓成這樣了……”他一邊說話,一邊用一種責備的眼神看著懷英,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懷英覺得她簡直比竇娥還冤!
懷英朝小街上望了一眼,一路過去到成衣鋪子,路上還有十來個小攤販,賣糖糕的、賣燒餅的、賣炸油粑粑的,賣糖葫蘆的……照龍錫濘這麼吃下去,懷英覺得她今兒得破產。
一想到這裡,懷英就沒心思管什麼冤枉不冤枉了,她趕緊從荷包裡掏了兩枚銅錢扔給那賣糖糕的小販,牽住龍錫濘的小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衝,動作快得讓他壓根兒就沒機會吃東西。結果,都這樣了,等到成衣鋪子門口的時候,懷英還是發現他手裡多了串糖葫蘆……
懷英賊頭賊腦地朝後頭看了看,那賣糖葫蘆的婦人似乎並沒有察覺。
“快吃!”懷英催道。龍錫濘三兩口就把那串糖葫蘆給吞了,竹籤朝天上一扔,毀屍滅跡,罷了又砸吧砸吧嘴,不滿地道:“吃太快了,都沒嚐到什麼味兒。”
懷英抽搐著臉,沒說話。
鎮上的成衣鋪子是個姓蕭的本家開的,因蕭母過世得早,懷英又不善女紅,這幾年一家人的衣服大多是在這裡買的,店裡的掌櫃和夥計都認得她。
見懷英牽著龍錫濘進屋,夥計趕緊滿臉堆笑地迎上來,招呼道:“懷英來了,隨便看看,這兩天有新貨到,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這位小少爺是府上的親戚吧,長得可真氣派。”
龍錫濘漂亮的小臉繃得緊緊的,表情漠然,眼神冷厲,明明只是個兩三歲的小鬼頭,這麼裝模作樣的,看起來居然還有幾分威嚴,很能唬得住人。夥計明顯就被他的眼神兒給震住了,連說話的聲兒都降了下來,悄悄與懷英道:“這位小少爺是個貴人吧?”
懷英剛想誇他眼力好,他忽然又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道:“奇怪了,好好的一個大少爺,怎麼穿成這樣。難道……”
懷英頓時噎住,不自然地笑了兩聲,“那個……京城裡頭,最近就流行穿這個……”
夥計懷疑地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龍錫濘無袖小馬褂凌亂的針腳上,沒說話了。
眼看著秋天就要到了,就算龍錫濘不畏寒,可也不能再繼續穿夏裝,於是懷英便給他挑兩身秋裝輪換。這小鬼樣子漂亮,面板白,就算批個麻袋也挺可愛,不過懷英到底不敢虐待他,翻來看去,最後挑中了兩身細棉布的小衫,一件藏藍色,一件鴨蛋青。龍錫濘悄悄伸手摸了摸,滿意了。
從成衣鋪子裡一出來,龍錫濘忽然不肯走了,仰著腦袋看懷英,一副理所當然地樣子,“我走不動了,你揹我。”
“什麼?”懷英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聲,“你剛剛說什麼?”
龍錫濘把小臉一沉,生氣地道:“讓我揹我,你還敢推三阻四?我肯讓你背,你就該偷笑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讓要揹我,我還不肯。真是一點眼色都沒有,趕緊蹲下。”說著話,他就伸出雙臂朝懷英撲過來。
懷英又氣又好笑,趕緊往邊上躲,惱道:“你個小鬼還真是得寸進尺,惹惱了我,信不信把你趕出去。”還真以為她怕了他了!
龍錫濘生氣了,怒道:“好啊,你總算說實話了,其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