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英不說話了,彎起眼睛朝他笑。龍錫濘氣鼓鼓地瞪她,聲音越來越小,“我……就是睡了一小會兒。”
科考的成績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蕭爹決定先回右亭鎮,於是一家人又帶著龍錫濘一起回了家。
剛剛到家,隔壁牆頭就鑽出來一個小腦袋,雙喜趴在牆上朝懷英打了聲招呼,“懷英姐——”懷英還沒來得及回應,龍錫濘的眼尾就已經掃了過去,雙喜嚇得一個哆嗦,“砰——”地一聲悶響,就從牆頭摔了下去。
懷英嚇了一大跳,生怕摔壞了她,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牆邊問:“雙喜,你沒事吧?”
“沒……沒事。”牆那邊傳來雙喜低低的聲音,一會兒,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響,爾後,雙喜又重新攀上了牆頭,“懷英姐——”她朝蕭家院子裡看了看,見蕭爹和蕭子澹都已經進了屋,這才壓低了嗓子小聲道:“蕭家大小姐回來了!”
“我知道。”懷英見她這幅神神秘秘的樣子,立刻猜到蕭月盈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雙喜睜大眼睛使勁兒點頭,“五殿下已經見過她了?”
“那倒沒有,都是猜的。她現在是人,還是……呃……”懷英忽然想起雙喜的身份,到了嘴邊的話又艱難地嚥了下去。
雙喜卻絲毫沒有被冒犯的尷尬,面色如常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身上的確有妖氣,可是,跟……跟我又有些不一樣,好像有點危險,我都不敢靠她太近。”蕭月盈的身上籠著一團危險的彷彿能吞噬一切的煞氣,就算離上好幾裡地,雙喜依舊能感覺到那股煞氣的威脅,以至於這幾天她一直躲在家裡頭寸步不出。
“你說她身上有煞氣?”龍錫濘不知什麼時候忽然湊到了雙喜面前,擰著眉頭正色問:“什麼樣的煞氣?”
雙喜有些怵他,立刻就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回道:“我……我……也說說不好,就是怪嚇人的。”
“不是妖氣?”
雙喜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妖……妖氣有一些,但是,跟我不一樣。我……我覺得她好像是……”她頓了好一會兒,不安地吞了口唾沫,又悄悄抬頭朝龍錫濘瞟了一眼,極小聲地嗡嗡道:“像是……魔……”
“不可能!”雙喜的話還沒說完,就已被龍錫濘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不可能,你別胡說。你小小年紀,見過什麼……魔,莫要再胡編亂造蠱惑人心。”他說話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稚嫩的聲音里居然還帶著許多嚴厲,雙喜被他嚇得不輕,立刻噤聲不語,臉色也變得煞白。
懷英大約猜到這其中定有什麼忌諱,揮揮手讓雙喜先回去,自己則拉著龍錫濘回了屋,問:“出事了?”
龍錫濘沉著臉搖頭,“說不好。”他頓了一會兒,又忽然起身道:“不行,我得給我三哥捎個信,不然,若蕭月盈真有什麼問題,也省得他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到底默唸了什麼咒語,不一會兒,房間裡竟憑空出現了一隻拳頭大小的,渾身碧綠的鳥兒。那鳥兒撲扇著翅膀在房間裡飛了一圈,發出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一會兒,又落到了龍錫濘的肩膀上,親暱地去蹭他的脖子。
龍錫濘卻一點也不親切和藹,他的臉上甚至帶著些防備,毫不客氣地把那隻漂亮的鳥兒推開了,無情地道:“壞傢伙,離老子遠點。”
那隻鳥兒像沒聽到他抱怨似的,繞著他又飛了一圈,親親熱熱地想再湊近點,卻又被龍錫濘再一次無情地推開了,“你少來這套,就想啄老子的耳朵。上次就吃過一次虧了,你還來。再不滾開,小心老子扒了你的毛把你給燒烤了。”
那鳥兒果然怕死,立刻就老實了,乖乖地停在窗戶口,歪著腦袋,滴溜著小眼睛哀怨地看著龍錫濘。
龍錫濘不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