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呂家的孩子,據說外頭剛抱進來的,只不過幾個月大。”下人尋思著這人命關天不報不好,卻又不想掃了主子們的興,所以剛才沒說是哪家,此時見徐大夫問了,便老實答道。
徐老大夫聽了頓住,遲愣了一下看向陳老夫人。兩家時遠親,陳老夫人說句話,徐老大夫自會推了不去,雖說醫者父母心,但呂家做事實在是太不厚道,老一輩的人都曉得他們娘倆當年是何等光景,此番有了點能耐就翻臉,實在令人不齒。
“徐老哥,去吧,快去快回,明兒再給你備桌酒席,今兒沒同徐老大夫喝盡興的,明兒再來!”老祖宗渾不在意,各家有各家的造化,既然呂家有緣得子,也是人家前世修來的。
暫不提席上的人稱讚陳家的氣度,先說徐老大夫急匆匆來到呂家,便見屋子裡為了許多人。
“徐老大夫,快瞧瞧我這孫兒,這可如何是好!”自從呂有良將柔菊和兒子領進府,呂老夫人就愛得不得了。雖說柔菊身份上不得檯面,老子娘都是豪賭吃酒的渾人,但給呂家生了兒子,就是大功臣。
起先能幫著搭上布政使司的門路,呂老夫人自是歡喜的不得了,及至後來得知無法透過柔菊這方面了,也只是給她冷臉,對孫子仍舊愛得不得了。
小孩子春秋易病,這日一早便見幾個月大的孫兒發起燒來,兩腮通紅脖子腫脹,到了下午晌仍舊高燒不退,請了幾個大夫,都因孩子太小不敢下手醫治,這才去找了寶應最有名的大夫來。
本以為徐大夫是陳家的遠親,且又是在陳家吃酒,不會來,但還是派人去試試,沒想到真來了。呂老夫人顧不得其他,緊著叫徐老大夫診看。
徐老大夫一看就知這病兇險,且男童得之,若醫治不當更是會影響日後的子嗣生育。顧不得呂家與陳家有齷齪,忙開了藥細細診看,直在呂家待到後半夜,仍舊不離左右,時刻注意著孩子的情況。
到了快天亮時,總算退了燒,徐老大夫也睏乏不堪在呂家睡下了。
呂老夫人直說是佛祖保佑,抱住了呂家的子息。徐老大夫卻很糾結,一方面醫者父母心,他很希望能救活這孩子,且也使盡了全力,另一方面又覺得呂家做事實在是太齷齪,怎配得這般好結果。
“徐老大夫果真妙手回春,多虧了您,我這孫子也是命好,身子也康健,看他爹就看得出來。我家有良小時也得過這病,得了四回,回回都從鬼門關轉了回來。”呂老夫人一方面覺得得說幾句話來感激,畢竟徐老大夫救活了自己的孫子,一方面又不敢將他的功勞說得太大,免得自己要多花銀子,如今只當普通的醫治便是,幾個錢就打發了。
誇讚孫子的同時不忘贊讚自己的兒子,呂老夫人見徐老大夫滿臉倦意,聽了自己的話卻眼睛一亮,追問道:“老夫人說,貴公子小時也得過這病症?”
“是啊,也就這麼大,當時我孤兒寡母的,只能給他灌些藥。可那時候哪有銀子買好藥,灌了下去,後半夜燒退了,本以為就好了,沒想到第二日又燒了,我就再給灌藥,反反覆覆的少了好幾回。我兒子命大,有貴氣,這不現在好好的。”呂老夫人一臉得意之色。
徐老大夫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忍了回去,回頭看看柔菊,接過診金沒說什麼便離開了呂家。
徐老大夫離了呂家,沒來得及回去休息,便直奔陳家去了。
“徐老哥,這話當真!”老祖宗的聲音有些大,顯然也是有些驚的。
初容躲在外頭,聽了徐老大夫描述那孩子的症狀,便知是現代的腮腺炎之症。這東西得了,女娃還好,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若是男娃得了,做大人的必須得好好給醫治了,萬不可大意。
燒起來後趕緊看顧著,儘快退燒。萬不可退了燒又燒起來,復發的話對男娃非常不利,現代多少不育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