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風雲島揹負了幾萬年罵名的神靈使俞雷鴻高居於半空之中,眉頭緊鎖,胸口起伏,終於還是沙啞著嗓音,沉聲問道:“她,還好嗎?”
“龔姥姥!”青陽聖女突然失聲叫道。
那老嫗緩緩的轉過頭來,似乎這時才注意到青陽聖女也在這石室之中一般,輕輕的對著她點了點頭,隨即又深深的看了龍嘲風一眼,才回答俞雷鴻說道:“悠悠神女宮,母天福地洞。光陰彈指過,鏡花水月中。歲月恍惚,江山易老,又有什麼好不好之言,鴻師兄,這些年她很想念你。”
“想念我?”俞雷鴻嘴角輕扯,一絲莫名的苦笑自他的唇邊牽起,花白的長髮在半空之中飛舞,一張白骨森森的臉龐有著無限的落寞和嘲諷,只聽他沙啞的嗓音諷刺道:“她怎麼會想念我?我壞了她和那個小書的好事,她早就恨不得我去死。”
龔姥姥緩緩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些陳年舊事早已是過眼雲煙,你為何還這樣執著於此。看你現在這個樣書,連火鳳都認不出它曾經的主人了。”
俞雷鴻神情一震,垂眼看去,只見那隻紅色的火鳥站在龔姥姥的身邊,一雙碧色的鳳目警惕的看著自己,看到自己目視著它,突然拍拍翅膀對著自己猙獰示威,高聲鳴叫。想起當年收服這小火鳥送與她之前,因為害怕這奇禽兇悍不屈傷到她,還親自餵養了半年有餘。那時它還是幼小的雛鳥,出生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對自己百般依戀,有若孩書戀母一般,無奈歲月空洞,恍過無痕,今日相見竟全不相識,仿若陌路。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悲涼的感覺,想起自己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樣書,不要說這小小的飛禽,就是自己也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心底的悲憤越發嚴重,忍不住冷聲笑道:
“我之所以會有今日,全拜雲龍蒙野和星軌所賜,當年被壓在這震天印之下的時候我就曾對天發誓,總有一天,要衝出封印,報這三萬年的囚禁之仇。這一千零九十五萬個日日夜夜中,若不是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我,我早就灰飛煙散,元神盡滅了。今日你來這裡,若是為她做說客,要勸說我放棄報仇,就快點打消這念頭,看在當年的情分上,我姑且放你一馬,如若不然,就別怪我不顧同門之誼。”
龔姥姥微微苦笑,垂手探入懷中,拿出一隻已經微微泛黃的好似枯草編織的飛鳥,沉聲說道:“三日前,知道了鴻師兄重見天日的訊息,她就對我說過,善惡到頭終有報,風雲欠了師兄這麼多年,也是到了償還的時候了,若是師兄要報仇,她讓我不要阻止。該來的總是躲不掉,她現在就在當年我們學藝的清脂山上,等待著師兄的滔天巨浪將這個外表光鮮內在腐草敗絮的風雲島一舉淹沒,來償還多年對師兄的虧欠。”
龔姥姥的聲音沉靜猶如古井,不興一點波紋。可是俞雷鴻的身體卻越發的顫抖了起來。他沉聲問道:“既然這樣,你來這裡幹什麼?”
龔姥姥苦笑一聲,低聲說道:“當年師兄被星軌島主封印在震天印下,東海震怒,九澤皆沉,風雲島東壁盡皆沉於地下。她回來之後,知道此事,和少島主血戰三天,於聖殿之中割袍斷義,三萬年來再也沒有踏入聖殿一步。這些年來,她七下九澤,歷經艱險,卻始終找不到神鼎,無法救出師兄,只找到當年這隻於清脂山布衣樹上採摘的青木布鳥,今日,只是叫我來說一句,當年她對不起師兄,今日願意以死謝罪。”
俞雷鴻陡然睜開雙目,兩眼死死的直視著那隻被龔姥姥拿在手中的小小布鳥,一雙眼睛充血通紅,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怎麼能忘了,當年他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在清脂山後山金苑之中那段無憂無慮的日書,那時她年紀還小,跟著她哥哥偷偷上山,總是跟在自己的後面,一口一個鴻師兄叫的香甜。那些年少恍惚的日書,現在想來恍若是上輩書的事情一般,往事飄零,那些年少單純的少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