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披掛完畢,出屋,躍上戰馬。
就聽到有轟隆的馬蹄聲由遠極近而來,目標正是這座荒村。
“看來,咱們還真被妖人給咬住了,敵距我一里,二十騎。嘿嘿,跟我玩騎兵突擊,班門弄斧。”陳蘭若冷冷一笑,“走,迎上去,殺了這股賊子,咱們再回來吃酒。”
手中長槊一抖,滿天都是嗡嗡顫音。
眾人騎兵同時應了一聲:“願跟隨將軍,騎戰,咱們還沒怵過誰。白天那仗打得憋氣,今晚咱們得給那些狗崽子一點厲害瞧瞧。”
“賊子,爺爺手中長槊剛磨過,看我戳爛你的**!”
“抽碎你的蛋!”
“鳥人,過來,讓爺爺弄死你!”
大笑聲中,十餘騎轟隆而出,長長的馬槊在夜色中閃著駭人的光芒。
衝出小村,果然,前世大約二十個騎兵,都是輕騎,人人手中只有一把手刀,裝備也極差。
陳蘭若大喝:“整好隊型,準備衝鋒!”
看到陳蘭若等人,對面的敵人一團大亂,都在喊:“自己人,別動手,別動手。”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陳將軍,是我啊,是我啊!”
眾人定睛看去,這才認出他,紛紛鬆懈下來,叫道:“原來是陶先生,大半夜的,你老跑這裡來做什麼?”
果然,從那隊人馬中有一人騎馬過來。
此人瘦小身材,嘴上兩撇剛須的鼠須,看起來甚是猥瑣,正是李天王的謀主陶子思。
他奔至陳蘭若身前,拱手討好一笑:“陳將軍,聽人說你今日和妖人的水軍遭遇,我放心不下,特帶了人馬過來接應。哎,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如此我也放心了。將軍出城剿賊多日,卻是清減了。”
說著,將貪婪的目光落到陳蘭若那並不太飽滿的胸脯上。
被這個猥瑣中年人用色迷迷的眼睛盯著,陳蘭若就算再是女中豪傑,也感覺渾身不自在。這廝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自大軍南渡長江之後,一改往日對自己的愛搭不理,整日都跑過來獻殷勤,還在天王那裡說項,要娶她為妻。
這不是開玩笑嗎,這鳥毛畜生就是陀狗屎,平日裡只喜歡搬弄是非,耍陰謀詭計。我陳蘭若何等人,就算要再嫁,也得嫁王道思這種蓋世英豪,姓陶的也配?
好在天王只是笑笑,說:“子思你都一把年紀了,蘭若真當芳華,嫁你也是委屈了,此事不要再提。”
陶子思最後從天王那裡討了四個侍妾才怏怏而去。
不過,在接下一年裡,這廝卻不肯死心,依舊過來撩撥痴纏,搞得陳蘭若又氣又急。
偏生大家都在李天王麾下效力,又不好同他翻臉。
看著此刻陶子思那張慾求不滿的身心疲憊的中年人的臉,陳蘭若壓抑著一槊將他的臉戳爛的衝動,冷冷道:“看什麼看,再看休怪我不客氣了。陶先生,你平日間膽小如鼠,只知道躲在中軍大帳中指手劃腳,今日怎麼有膽子親自上陣了?說吧,是不是義父有緊急軍務找我商議,派人過來尋我?”
聽她說破這一點,陶子思大為尷尬,咳了一聲:“是,正是有急事,天王傳令給我,讓我明日一大早必須回鼎州,不但是我,就連馬進和各軍統制都要回城。”
陳蘭若心中一驚,急問:“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是有個不得了的大事,據報,黃州防禦使王慎正在安陸誓師,準備來湖南剿滅鐘相。眼見著就是秋初,天王估計最多一個月,王慎的主力就會來鼎州。”
“啊……王慎……”有一道閃電掠過天空,照得天地皆白,接著是驚天動地的雷聲。陳蘭若身子一晃,她用盡全身力氣握著馬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陶子思見陳蘭若如此神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