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用兵,征討各地流寇。有功不賞,各軍統帥怕也是不肯出力的。”杜充哈哈大笑:“聖旨已經發去黃州了,朝廷任命你為親衛大夫,永州觀察使,知鄂州實任。哈哈,杜府君現在也是牧守一方了。”杜充禁不住給自己這個侄子開起玩笑來。
“叔父這是在揶揄小侄嗎,侄兒多謝叔父提攜。”
不等杜束問,杜充道:“約之,你大約還要問王慎的官職吧?”
杜束:“正想問。”
杜充:“神武副軍都統制,荊湖北路、襄陽北路招討置制使,中侍大夫。”
“招討使!”杜束抽了一口冷氣,也嚇了一大跳。雖然王慎以前是防禦使,同是使司,可地位全是天差地別。
防禦使只不過是地方團練官,而招討使則是整個荊湖地區的最高軍事長官,轄區內的安撫使及地方官吏並受節制。在軍事上可以便宜行事,在民政上可以自行任命州縣官員。在今年朝廷新訂的制度中,即便是李橫的置制使,地位也在招討使之下。
簡單說來,現在的王慎已經是整個荊湖地區的軍政第一人,開牙建府的土皇帝了。
當然,我大宋朝文貴武輕,王慎也制李橫不住。
這也可以理解,自建炎年來,天下大亂,朝廷到處用兵。能打仗的將領扒拉來扒拉去,也就劉光世、韓世忠、張俊區區幾人。而這三人,最近一年來在戰場上也沒有什麼亮眼的表現,反到是王慎在江漢一路高歌猛進,大大地提振了南宋小朝廷的民心士氣。
不過,直接將王慎從一個小小的防禦使提拔為節鎮一方的招討使,這個速度也太快了,只差一步就是宣撫使了。而宣撫使更是了不得,那可是當年老種小種的職司,就被人稱之為種相公了。
“看來,叔父是要將王道思提攜成為老種那樣的百年將門了。”杜束心中暗想,也提王慎感到興奮。
大約是看出杜束的興奮和疑惑,杜充哼了一聲:“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如今能夠打仗的人不多了,擢拔又如何?哼,就在今年,張俊張伯英還被改任神武右軍都統制,領定江、昭慶二鎮節度使,說的是酬其招收東南群盜之功。除劉光世和韓世忠之外,東南軍馬皆歸其節制。東南群盜能和江漢的張用、曹成、孔彥舟他們比嗎?所謂的東南群盜,不過是一群蟊賊,張俊也沒幾級斬獲,就敢冒功。就連他都做了節度使,依老夫看來,王慎做招討使卻是朝廷虧欠他了。”
“確實如此,若王道思大功不賞,那才是沒有天理了。不過,叔父不是說你老人家和政事堂的宰執範宗尹還有樞密使不睦,叔父提攜王道思,他們能點頭?”
杜充哈哈大笑:“王慎開牙建府,節鎮一方,如此一來,荊湖和建康兩處江防要點都為我杜某掌管,老夫一言一行都關係到天下安危,他們自然是不肯的。在朝堂上也諸番反對,可惜都一一被某給駁斥得啞口無言,最後說不得只能打掉門牙和血吞。”
杜束不解:“還請叔父為侄兒解惑。”
杜充得意地說:“範宗尹此人就是個書生,他在朝中本沒有根基,入政事堂之後也想搞事情好建立自己的權威。建炎年什麼事情最要緊軍事如今的大江以難,蟊賊多如牛毛,攻州據縣,剿之不盡。而且,我朝用兵規矩實在太多,出動百人以上軍隊出駐地百里就需要兵部的兵符。如果,一來一往,等到手續走完。部隊終於可以出征了,賊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有鑑於此,姓範的就上言道,太祖收回各藩鎮的權力,天下太平有一百五十年,可謂是良策。然而國家多難,四方守帥勢力單薄,垂手環視,是此法的弊端所在。現在應到了稍微恢復建立藩鎮的方法,分割河南、江北幾十個州的土地,委以兵權,使他們來拱衛皇室。與把土地捨棄給夷狄之人相比,難道不是相差很遠嗎?”
杜充